但尽管如此,大家也没有放松读书,按照张莲塘的要求,守灵的时候也都带着书卷,认真又专注的读书,先生看了也必然欣慰。
棺椁前要灭的香烛下一刻被人点上。
楚明辉将手拢了拢,确保新的香烛点燃,身后有人站起来。
“黄纸还够,不用加了。”他说道,看站起来的少年。
薛青嗯了声,道:“我先走了。”
坐在蒲团上的张双桐抬头,道:“你去哪?”
薛青道:“回家读书。”
张双桐道:“你在这里不能读吗?”
张莲塘喊了声双桐。
张双桐没有理会,依旧看着薛青,伸手指着另一边的低着头看书的裴焉子:“连裴焉子这种无情的人都能坚持守灵,你怎么就做不到?”
裴焉子头也没有抬一下,似乎听不到。
吵架了啊,灵堂里的其他少年们都听到了,些许躁动,想要劝又似乎不想说话,张双桐的声音还在继续。
“...薛青,你自己算算,你一天在这里多久?一盏茶的功夫,还是白天,晚上你从来不来...你就那么金贵,守不了夜还是换个地方睡不着?”
“...回家读书?你以前在长安府的时候怎么不在家读书?跑来社学,跑来草堂,干什么?”
薛青看着他,神情不急不恼,认真道:“我读书的时间需要多一些,最好是连贯的,所以在家的时候能不被打断。”
张双桐嗤声笑了,道:“就你需要多一些?我们都不需要?”
薛青道:“我这次不仅要考中状元,会试也要拿榜首,所以必须更用功一些。”
少年们气息凝滞一刻。
张双桐看着他,失笑:“状元,三元及第,薛青,大家日常夸你,喊你状元,其实是开玩笑呢,没人当真,你自己也别当真。”
薛青道:“要天下人当真,要先生当真,所以我必须当真。”
张双桐还要说什么,楚明辉面色沉沉喝道:“别说了,吵什么吵,烦死了。”
张双桐将袖子一甩不再说话。
薛青没有迟疑转身走了,少年们看着他的背影,神情有些复杂。
“读书吧。”张莲塘道,“薛青说得对,大家都要用功读书,才不负先生教导。”
少年们应声是各自继续低头看着书卷,但能看进去多少就各自知道了,然后没多久有个少年抱着一摞黄表纸进来,神情有些慌乱。
“你干什么?慌慌张张的。”楚明辉瞪眼道,“不是说了吗?拿出底气来,不要被人瞧扁了,说我们没了先生就什么都没了,这不仅是对我们的羞辱,还是对先生的。”
那少年应声是,神情却依旧复杂。
张莲塘看他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少年摇头,迟疑一下道:“我在街上看到薛青了。”
张双桐嗤声:“除了在先生这里,你在哪里看到他都不稀奇。”
张莲塘制止他,看那少年:“他怎么了?”
少年道:“他去西凉人住的驿馆了。”
西凉人?张双桐蹭的站起来。
“哟,这西凉人的驿馆竟然成了他的家了?”他挑眉,声音尖亮,“没了先生,西凉太子这靠山也不错。”
少年们一阵骚动,楚明辉恼怒的呵斥,张莲塘沉声的安抚,少年们的低低窃语,让原本安静的灵堂些许嘈杂。
而此时的西凉驿馆里,热闹的歌舞停下,仅以珠宝蔽体的妖娆歌舞女子们退下,不忘对站在堂前的青衫少年嬉笑抛个媚眼。
堂内安静下来,索盛玄欢喜的站在薛青面前,眼睛亮亮。
“青子少爷,你还是第一次来找我呢。”他大声说道。
薛青含笑点头说声是:“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青子少爷真是太有礼貌了,夸赞自己这里是三宝殿呢,索盛玄欢喜道:“青子少爷有什么事尽管说。”
薛青道:“我要见秦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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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字,今日还是一更,是这样的,我昨天去看牙,比较紧张,竟然忘了是周一,嗯,看完牙了,洗牙,牙周刮治(这个太恐怖了),拔了一颗智齿,所以麻醉过后有些茫然,见谅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