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快吃。”
江涞却丝毫没有去接的意思,而是转头看向十里秦淮,指着河中众多船坞说道。
“我要去船上吃。”
陈沫听后不觉愣了一下。
要是杀人不犯法。
绝对会一脚把江涞从桥上踢下去。
——我尼玛!
吃饭就吃饭。
还特么到船上吃。
服了。
江涞也看出陈沫有些不耐烦了,于是说道。
“怎么?陈总要反悔吗?”
陈沫心中已经不知道白了江涞多少眼,嘴上却是说道。
“走,上船。”
听到陈沫始终信守承诺,江涞也是高兴的不行。
随后带头朝北侧桥头走去。
陈沫赶紧跟上。
两人来到船码头游船售票处。
财大气粗的江涞直接包了一艘最新最好,且价格最贵的画舫。
陈沫也不含糊,刚掏出钱就被江涞拦住。
“陈总请我吃饭已经很不错了,其他的钱还是给陈总省着点吧。”
陈沫也不在意,直接将钱收回。
江涞则是在暗中白了他一眼。
两人拿着船票来到码头。
等候多时的船夫一见是包船的“冤大头”,赶紧笑脸盈盈地将船往岸边靠了又靠。
陈沫第一个跳了上去,刚要往里走,就听江涞在后面喊道。
“陈总,我跳不上去。”
连想都不用想。
这家伙明显是要自己扶她一把。
陈沫思量几许,随后将袖口撸至手上,伸向岸边。
江涞知道他这是故意和自己避免身体接触,但还是扶了一下,跳上画舫。
随后,趁着陈沫去船内查看,江涞暗自跟船夫叮嘱几句,又偷偷塞给了他两百块钱。
得到意外之财的船夫千恩万谢,满口小声答应着自己只在船尾,不去打扰金主的雅兴。
江涞去到船内,寻到陈沫后来一起来到船头。
看到摆在前方的小桌子,说道。
“就在这上面吃吧。”
陈沫才不管她在哪吃,反正只要吃就行了。
刚把之前买的小吃摆上两样,船却突然开动。
心中不觉一惊。
——靠,不是说吃饭的嘛,怎么又特么开船。
江涞看见,及时说道。
“陈总,我这花的可是包船的钱,您平时那么节俭,也不想我浪费的吧。”
心中惦记着早点回去的陈沫听后,皱眉问道。
“那这船要开到哪里,游到什么时候。”
“我刚刚告诉船夫,只在附近,咱们吃完就停。”
陈沫听后便也没有太过在意,赶紧将所有食物放在桌子上。
刚准备让江涞赶紧吃,却看到她把之前买的那瓶酒打开了。
“秦淮茫茫春水绿,春风扑缸春酒熟。
陈总,既然是游秦淮,那何不来点秦淮春酒助助雅兴?!”
江涞这句话让陈沫立刻又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急忙说道。
“别喝了,咱光吃饭就好。”
“我保证不喝多,陈总。”江涞许诺。
“不行不行,船上喝多了危险。”陈沫继续扯理由不喝。
江涞听后忽然站起身,走到船头轻轻说道。
“人说画舫上游秦淮河,打捞出来的是官家小姐的金钗银簪子,世家子弟的花酒扇面子。
他不是厌金陵,他梦里有北平,心里有天津,他只是厌我罢了。
不吃了,不吃了,这饭吃着没劲。”
“……”
陈沫明显能听出江涞这句话中满是怨气的意味儿。
而且,一直站在船头没有吃饭的打算。
看了看桌子上的酒,暗想反正只有一瓶,便无奈说道。
“来,喝就喝。”
听到陈沫终于同意喝酒,江涞欣然而归。
主动倒了一杯,递到陈沫面前。
感觉自己上了贼船的陈沫实属无奈,只得接到手中。
好在,江涞说话算话,给自己倒完酒之后,主动拿起了筷子。
吃了几口小吃,端起酒杯朝向陈沫。
“陈总,干一个。”
说罢,自己首先一饮而尽。
陈沫继续无奈,却也将杯中酒一口喝完。
随后。
两人一边游船赏景,一边把酒言欢。
不知不觉,一瓶秦淮春很快喝完。
陈沫刚刚庆幸江涞就只买了一瓶酒。
却哪里想到。
江涞变戏法一样的从口袋里掏出两瓶扁二。
不等陈沫说话,就全部打开。
直接喝了一口,说道。
“说到底还是京都的二锅头顺口。”
陈沫喝得也是有些尽兴。
接过江涞递过来的扁二抿了一口,问道。
“江总,何时归?”
“喝完这些便回。”
“好,来喝。”
……
此时。
夕阳西下,夜晚已至,酒意正酣。
喝到兴致恰到好处的陈沫忽然站起身走向船头。
看着如画卷一般的秦淮夕阳春景,随口说道。
“少日春怀似酒浓,插花走马醉千钟。
老去逢春如病酒,唯有,茶瓯香篆小帘栊。
卷尽残花风未定,休恨,花开元自要春风。
试问春归谁得见,飞燕,来时相遇夕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