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这座台只剩底座,再不见傀儡了。
司无栎察觉到向苼视线,顿时心中一动,出声问道:“你在看什么?”
向苼思绪立刻收敛,指着桌上的一根断枝,明知故问:“这根树枝,似乎与神树颇为相似。”
司无栎心下稍感失望,表面却未露异常,拣起断枝递给向苼,“此物的确与神树同源,两百年前,这棵树还只有一盘偌大的树根,生机凋零。”
“两百年?”
向苼惊讶,这个时间,远小于她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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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距离她死后穿越,到现在的中间空档,仅仅只过去了两百年。
是这些断枝的功劳?
她心中猜测,抬头望向头顶浓荫树盖,“能被公子称为神树的,当是稀世珍宝,这般树木,只需两百年便可长成如此么?”
“自然不能。”
司无栎乐得与向苼多说,“此树,名为玄天树。乃是上古神物的一种,十万年前曾被人砍断主树干,拿去做成法宝,以至于生机衰败。
一千年前,我寻到此物,于是广发信函,召集修士四处收集神树断枝,大多数断枝生机不存,却也有少数是意外之喜。
约莫三十年前,有人将一枚树芯木敬献过来,神树才有今日盛景。”
向苼听得津津有味,更是惊奇,不禁追问道:“以神物为材,那件法宝定是十分厉害,不知是何人有此本事?”
此话一出,向苼便见司无栎眉头猛地一皱,蹙眉不语。
向苼见着,轻轻放下神树枝,补充道:“可是小女子说错了什么?若是不方便,公子权当没听见就是。”
司无栎依旧不言,仿佛忽然失去了与向苼交谈的兴趣。
明明方才还相谈甚欢……
向苼略一抿唇,“公子有事要忙,那小女子就不多做叨扰了。”
她起身正要离开,袖子却忽然被扯住一角。
微怔之下,向苼回头看到扯住自己袖子的司无栎,神色莫名。
“向姑娘,你…误会了。”
司无栎眼里伴着一丝恳切:“是在下考虑不周,此事涉及禁忌,本不该轻易交谈,搅动天机。
方才在下查验天机,是以难以回应姑娘所言,实非不耐。”
言罢,司无栎一挥袖,神树内的空间立刻扩张开来,包裹住二人天地。
听到司无栎的解释,向苼心中不快早就烟消云散,重新坐下来,打量神树空间:“这样便无事了?”
司无栎见她模样,心头顿松,接着道:“神树尚在恢复期,尚不能完全屏蔽天机,不过只要不提及名讳,应是无妨。
十万年前我未出生,见闻皆是从族中典籍获得,亦不能分辨真假,姑娘且一听,切莫多信。”
向苼眸光明亮,“公子这般说,我倒是更好奇了。”
司无栎哑然一笑:“人之常情,禁忌一词总能多人心弦,在下亦是因此,在族中典籍中多看了两眼。
禁忌不能印字显现,典籍所述不多,我只知那人所炼法宝与天道有关,且正是因为逆伐天道,那人的存在才会被引为禁忌。”
“逆伐天道?”
向苼眸光微凝,“既然会得罪天道,他为何要那么做?”
“后世的猜测有许多,五花八门。”
司无栎摇头,“在我看来,都是编造之言。动机若为人知晓,势必会对天道有害,天道自不会允许任何与其有关之言流传于世。”
向苼听着连连颔首,“公子所言,的确有理。”
“……”
时间一天天过去。
在司无栎的刻意引导下,向苼迅速熟悉了冷竹海的一切,远比前一世更加熟悉。
学会进出冷竹海法诀的第二天,元墨又送来一箩筐的新鲜灵果。
“向姑娘,这次我送的可真是从好几个修真星上采买来的。”
元墨放下箩筐,“按主人要求,这里面的灵果共有一百三十八种,不重样,而且都对神魂有益。我差点跑断腿,你帮我在主人面前说两句好话,不过分吧?”
向苼坐在筐便挑着灵果,听到元墨所言,顿时失笑:“你跟随你家公子数千年,论关系怎么也要比我与他亲近,怎么还求到我这里了?”
元墨一个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向姑娘,你是真看不见?我主人对你可不一般,虽然对我和泗烟也不差,但对你最不一般!”
向苼眼里掠过一抹笑意:“真的?你家公子从前,就没有过红颜知己?”
“哪儿来的红颜知己,公子以前在族中处境……”
元墨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什么,立刻收声,“我还得去看管冷竹海,可没时间和你瞎聊。”
言罢,元墨也不等向苼反应,转身化为原形腾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