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多时,神狐印记再现,令这场谋杀案更陷入扑朔迷离中。
云起之前就怀疑,一个程九万当真能策划那么多事情?可惜后来和南宫止一起查顾家,并没有抓到顾家什么把柄,才不得不按下。
可是如今神狐印记却出现在临华殿御前小太监手臂上,这代表什么?幕后凶手潜伏多日,准备再起风浪?
关于假币案袁方和匙水多少都了解一些,但是听云起把来龙去脉说清,几人心里都产生一个疑问——
这和柳相有什么关系?凶手为什么要引柳相前去,金贵人为什么一定要死?
袁方来回不停走动,“照云世子说,假币案与琼仙楼牵连甚深,虽然最后因为琼仙楼付之一炬而不了了之,但如若真有顾家的手笔在内……”左手一拍右手心,“麻烦就大了!”
匙水设想道:“会否柳相大人无意中发现了什么,所以借着皇上传唤入宫设计除掉他?”
“前提是,柳相真是无辜受累。”云起手中玉骨扇一翻,十分理智的说道。
袁方点头:“言之有理,本官现在就去问。”
“诶,袁大人。”云起拽住他的腰带把他往后拖,“别这么急,案子在那里又不会跑。”
袁方咧了咧嘴角,“云世子,您可别说了,此案交由你我共同办理,办好了则罢,办不好……”指了指自己的官帽,“趁早辞官请罪吧。”
“不是不让你去,只不过换一个地方。”
“嗯?”
“烦劳袁大人,去一趟范道程范大人家里?”
袁方不懂,“这与范大人有什么关系?”算来算去,范道程和刘家倒是有七拐八拐的关系,与顾家分属两派啊。
“陈美人和金贵人先后惨死,可巧,这两人都是范大人引荐入宫……”
袁方脸色一变,“本官明白了。”
眼看云起安排周到,在袁方离开后,匙水颇有深意道:“难怪一年来提刑司接连破获大案,全在云世子您运筹帷幄。”
云起笑笑,并未就这句话回应。
陆安然验完尸,证实邓信确实是自己上吊,没有任何挣扎痕迹。
再回蕊珠殿,太子正在问询一个宫女,不知听对方说了什么,眉头越皱越紧,看到云起他们回来,抬手一挥,让人带宫女先下去。
子桑瑾先问:“有什么发现?”
匙水抱拳回禀曰:“邓信乃自缢。”
在子桑瑾听到神狐印记后,惊讶之情溢于言表,“莫非有人混乱宫闱,试图再引风雨。”
不得不说,幕后人选了个好时机。
“朝廷内外诸事皆依托柳相,若对方真是打这个主意……”情况不妙哇。
云起问:“殿下刚才因何愁眉不展?”
“哦,是这样,刚才的宫女说,在陈美人出事后,曾看到柳相与金贵人在御花园单独说话。”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宫女远远看着,两人间的谈话应该很重要,连一向处变不惊的柳相都变了脸色。
再想到陈美人之死,云起半垂脑袋,以扇轻叩鼻子,道:“陈美人出事那夜,柳相恰恰好也在储秀宫附近。”
子桑瑾两条眉毛挤成川字,“连本宫都要觉得柳相嫌疑甚大。”
风携带雨气将子桑瑾的衣袍打乱,他在原地沉思片刻,道:“你们随本宫去里面见柳相。”
柳相知还是坐在那里,仿佛入定了一般。
“柳相,可否与本宫说一下,你前日见到金贵人,与她作何交谈?”子桑瑾板正地站在那里,脸色微微严峻,这段日子的磨砺让他正快速剥离最后一丝少年气,快速长成为真正具有皇家威仪的太子。
柳相知叹口气,起身恭敬行礼,“不知殿下听何人所说?”
“芳沁,她亲眼看到你和金贵人在御花园私语。”
云起拉着陆安然的手往后站了一点,免得被拉扯进子桑瑾和柳相知的较量中。
“金贵人死了,连邓信都畏罪自杀,眼下情况处处对柳相不利,难道柳相不想洗脱嫌疑吗?”
经过慎重考虑过后,柳相知转过身,背对着三人道:“金贵人想让臣帮她逃出宫去。”
子桑瑾似乎没料到是这个答案,面上出现一抹诧异,“出宫?她一个妃嫔怎么会这样想?”
“因为陈美人的死。”柳相知双手拢在袖子里,微微仰着头看向前方,“殿下可有印象,陈美人死前,皇后曾经处置过储秀宫一个洒扫小宫女。”
云起道:“小宫女污蔑陈美人与人幽会。”
柳相知颔首:“这件事是假的,但是陈美人说,她确实见过储秀宫出现过一个男人,只是说出去平白惹是非,只和金贵人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