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仁桂不是人,江姐儿帮她婶婶卖点绣花帕子,那日回来的晚一些,路过暗巷时遇到撒尿的田仁桂,这畜生不顾江姐儿反对,硬给……那啥了。”中年男号丧一样哭诉。
老保长直摇头,“事后田仁桂称自己喝醉了不记事,江家人这才找到老朽这边。”
田仁桂原还想赖掉,江姐儿这位叔叔威胁他要告官,于是田仁桂又开始服软,先给人塞了一吊钱,又举手发誓,说自己会为此事负责到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保长道:“两家商议过后和解了,最后约定田仁桂出三十两银子把江姐儿纳为妾室。”
袁方虽觉得这个法子匪夷所思,但是站在老保长的立场来看,这样似乎对江姐儿来说是已经最好的结果,“身子已经叫田仁桂沾有了,日后嫁不出去,不如就给田仁桂当妾室,好歹有个落脚地,而且田仁桂家中地不少,靠着收租过日子,不用愁一日三餐。”
谁知江姐儿烈性,趁着叔叔一家不注意,跑出去投江了。
老保长叹气,一脸想不明白的表情,“那女娃子咋那么大气性呢?”
袁方不好说什么,心里把这些个不干人事的都骂了一遍。
再说另一个年轻点的男子,他是田仁桂的妻弟,“我姐列了一张单子,上面都是田仁桂常往来之人,恳求大人尽快破案,好宽慰死者家眷悲伤之情。”
说真的,袁方没看出来这人半点悲戚,至于田仁桂的妻子,到了这会儿人都没出现,可以想象这个夫妻关系并不如他嘴上那么亲密。
不过单江姐儿这件事就可以看出田仁桂不是人,尤其在袁方了解得更全面后,回到后院背着人怒拍桌子骂一句:“不是个东西!”
赶上云起过来,停在转角处,挑眉道:“袁大人这么大声骂自己呢?”
袁方:“……世子爷大早上气性这么大。”
云起呵呵笑道:“比不上袁大人官威大啊。”走过来潇洒落座后,侧身皮笑肉不笑道:“听说袁大人半夜征召普通百姓帮您验尸?”
袁方脸皮一抽,什么普通百姓,干脆直接点名道姓得了。
奈何这件事袁方不得理,只得赔笑脸:“京兆府的仵作病了,这才厚着脸皮让陆大小姐帮个小忙。”
“王都城死了人,袁大人心急嘛,本世子可以理解,瞧你嘴上都起泡了,这个年没吃好?”
袁方心里说,过年?过个屁!
“是这么说,这……陆大小姐昨夜吹了冷风,没事吧?”
“没什么。”云起端起热茶吹了吹,口气轻松道:“不过是浑身酸疼无力,现正卧床起不来,额头有些烫,大概……”眼珠子往旁边一撇,状似轻描淡写,“也就和袁大人你的暖脚炉差不多烫。”
袁方:“……”得了,问罪来着。
没办法,还是那句话,袁方理亏,只得好话说尽,又赔了一大堆诸如百年灵芝、千年人参等大补之物,总算送走云起这座大佛。
回过神来,袁方扶着额头道:“哎呀,本官为朝廷办事啊,凭啥呢?”
—
自红裳死后,淑妃‘一病不起’,曾经最热闹的关雎宫成了皇宫里最安静的地方。
淑妃一夕间似乎沧桑不少,阳光下眼角的细纹怎么都藏不住,人的精神气一旦被抽走,满身华丽也就成了空壳子。
“娘娘,该喝药了。”红绡将托盘放在桌上,轻手轻脚地走到淑妃身边低声唤道。
坐了半天没有动过的淑妃转过头来,“本宫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红绡往外看了眼,侍卫在外院,内院的太监宫女离得不远就在门口,她把声音压得更轻,“回娘娘,钱九偷偷往回传消息,据说如今皇上每日服食三回,前阵子时常不出临华殿,夜间也不去别的娘娘宫中住。”
淑妃柳眉一蹙,“前阵子什么意思?”
“就这两天,不知何缘故,皇上精神忽然好了起来,还一时兴起选妃。”
淑妃被迫养病,以至于外头的事无法第一时间获悉,闻言奇怪道:“皇上都多少年没有选妃了。”
“奴婢听钱九说请宫外姓萧的看过病之后,皇上一下子好起来不止,还……对那方面开始感兴趣。”
“姓萧的?萧疏?”淑妃一抿红唇,不耐烦道:“姓萧的不管死人还是活人,永远跟本宫过不去。”
红绡将钱九另一个猜测压在心里没敢说,怕淑妃立刻发作。
“本宫不能等了。”淑妃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步,走到窗前止步,脸部微微往内偏,眼色划过一道凌厉的光芒,“你让钱九盯好,一旦皇上那边有什么变动,立即告知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