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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之前做生意积攒下来……”后面说话的语气在云起气定神闲的神情下越来越没底气。
云起紧跟着道:“你卖了绯烟的首饰,包括成亲前她收到的那一套,对吗?”
马才明想否认,但是他没有否认的余地,吸了口气干脆认下,“对,我卖了绯烟的首饰还债没错,剩下的银两用来做生意也没错,可是绯烟死了,我总不能抱着一堆死物过日子,我想她可以理解我。”
“她不能。”说话的是陆安然,她目色幽深,明明并不锐利,却说不出的冷漠,“她死了。”
死人,永远没办法再回应活着的人。
马才明抓了抓头发,又开始痛哭流涕,“我没办法啊,我能怎么办呢,我不能让孩子跟着我饿死街头,只能把绯烟留下的遗物变卖掉。”
“不,你办法多的很。”云起笑容一收,俯视蝼蚁般不屑道:“故意接近绯烟,不就是你一开始就想出来的办法?”
马才明瞠目结舌,不可思议的看向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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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去杏满楼的马车上,云起对陆安然讲了之前查到的一些事,比如马才明做生意确如郑缚美说的那般有些投机取巧,所以前一段时间遇到了周转困难;再比如他和陈家人做药材生意是变卖了绯烟的首饰。
但是后来查证乞丐耍无赖害死的绯烟,云起认为那些没必要再提,后来也就没和陆安然说。
直到乞丐自己撞上门,直接说出绯烟死的真相,原来一切有人预谋。
“生意场上欠债其实很正常,所以最初我没有想那么多。”云起徐徐说来,“绯烟是你的朋友,在排除了她丈夫预谋杀人后,我就叫观月停止追查,不过查到的东西一直留着。”
今天早上确定马才明有问题,云起又让观月跑了一趟,把手里头的借据弄过来,为的就是和马才明当面对质。
云起:“一旦有了缺口,后面查起来就顺理成章,现在想来他认识绯烟并接近都怀揣着某种目的。”
马才明做生意失败,想到王都来找门路,然而王都虽然号称‘遍地金玉’,也不是谁都能分一杯羹。
处处碰壁就算了,几次生意失败累积下不少的欠款。某日神思恍惚的途径烟花巷,都说青楼欢场,消金之地,看着酒色生香的地方,更感失落。
他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个想法,说不准他辛辛苦苦一年四处奔波,还不如楼里这些姑娘对着有钱人笑一笑。
然后就好像恶魔在心底生根,这个念头久久不去,让他最终决定付诸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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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和证人面前,马才明没有扛太久,颓败的承认道:“是我故意接近绯烟,想要谋取她的财物。”
“为何是绯烟?”云起不懂,“楼里不止她一人,你单单选中绯烟的原因呢?”
“因为我第一眼看到她故作清高的样子,我就觉得她虚伪,明明人在妓院,偏要摆出一副冰清玉洁的形象,我想她心里一定感觉自己和楼里其他人不同,没有其他人对妓院的归属感,更好哄骗一点。”
接触过绯烟的人会知道,她不是故作冷清,而是曾经心灰意冷,早早丢失了那份属于女子的活泼明朗。
陆安然没想到绯烟因为这样的独特让马才明选中。
“绯烟嫁给我的时候,我有些失望,没想到她手中积攒的首饰就那么几件,不过,幸好她认识了一位官家小姐。”
马才明说,他真实接触了绯烟后,他发现绯烟的性格和他所认为的很不同,绯烟善良、真诚、温柔但不软弱,他这样形容,“是个贤惠的好妻子。”
他迟疑过,如果绯烟能帮他解决困境,他就放弃原本的计划,就这样过日子也不错。
马才明木着脸庞没有感觉的吐露出曾经点滴,“我跟她说我生意遇到了些困难,希望她帮我找朋友借一点应应急,可是她不愿意,明明万把两银子对你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是吗?她就是不愿意帮我。
连你送的那套首饰都不准我典当,我都说了,我只是暂时放在当铺,等我周转过来立马就赎回来,她就是不肯。”
旧债压迫的马才明神思不属,坐立不安,一日日过去,终于在绯烟又一次拒绝后狠下心,决定付诸行动。
事发前他故意装作高兴的样子和绯烟说生意有所转机,有人急着出一批货,因为信得过他,愿意先将货给他,等他转卖完再给钱也可以,而他早就找好了接货的人。
那日,便是他告诉绯烟要去和人定契书的日子。
他坐了家里唯一的马车离开,偏偏留下一匹买来没多久的马,花银子骗那条街有名的无赖乞丐躺路中间,绯烟骑马快经过时,放出提前准备的野狗,马受到惊吓,绯烟急着安抚马匹自然不会注意到乞丐,等靠近了发现人时已经来不及,急忙调转方向冲进了池塘里。
如此算计,一环套一环,完全没有给绯烟活下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