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圆智那通话,云起更是嗤之以鼻,“老和尚惯会唬弄人。”
不管如何,至此玄清又留下来,重新跟马旦搭作伴,两个人都很满意。不过也和从前有点不同,先头两人同时冥想念经,现在玄清敲木鱼,马旦掐诀打坐,互不干扰居然还挺和谐。
对于这种奇怪的相处模式,秋蝉每次经过照样感慨几句,“以后不能叫陆府,得改成佛道两会。”
随着天气转凉,王都城百姓换下夏装披秋衣,一夜秋风萧瑟,满城梧桐黄叶。
这日袁方来到提刑司,和云起两人按惯例来一套奉承客套话,“世子最近好啊,清闲自在。”
云起皮笑肉不笑,“不比袁大人,案子破得爽利,皇帝封赏都传到我这个病人耳边了。”
“云世子你这寒碜人不是?”袁方讨饶地拱拱手,“破什么案子啊,那是人永宁县主藏了后手,本官才能顺顺当当的走完案子,别说皇上赏赐,本官羞愧得差点辞官不干了。”
“哦,袁大人准备什么时候辞?我盯着京兆府府尹这个位置很久了,天天死人堆里打滚,不符合本世子的形象。”
袁方:“……”我敢说,你还真敢应。
“说个玩笑话世子听过就算,全赖皇上信任,本官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云起呷一口菊花清火茶,“那也行,等你死了再说。”
袁方:“……”这话题很难进行下去。
“袁大人,京兆府失火案好像定案了吧?”
袁方眼神一闪,“不错,那几个浪人真实身份乃千赤人,同谋劫狱火烧京兆府大牢,先前我说的什么兴王妃和顾家之类,云世子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全都没有的事。”
云起心中明了,故作惊诧道:“居然是浪人?这么说和顾家无关?”
“这……顾家除非疯了才会和千赤勾结。”
云起扬起唇角一笑,“倒也是。”
“所以世上的事在没有定论前很难说,再比如奉城《闺德》这个案子,谁能想到当初在街上拦我马车的小女子摇身一变成了县主,你说是不是?”袁方口气唏嘘。
“皇上还要推行《闺德》,既然洪荣元死了,封赏自然落到了他女儿头上,而且这里面未尝没有安抚成分。”
道理袁方都明白,只不过……
“云世子,本官就是在想啊,你和这位永宁县主相处颇有些日子,不知其心性为人如何?”
云起这下明白袁方此行目的,笑问:“你怕她给你穿小鞋?袁大人,你堂堂一个京官,还怕个手无实权的小姑娘吗?”
“话不是这么说。”袁方苦着脸,“当初我这不是有苦衷,并非不作为啊。”
“那你可放心吧,你不相信她总该相信咱们皇上圣明。”
袁方立马恭敬地朝东边拱拱手,“世子说得对。”同时八卦道:“世子就没有什么其他想法?”
云起用扇子点了点额际,挑眉反问:“本世子什么身份?”
“盛乐郡云王府世子,还有本朝提刑司司丞。”
云起轻呵道:“所以,本世子还怕她?”口气疏狂,万分不屑。
袁方大感佩服,“云世子真豪杰,本官明白了。”
“不过你不一样。”
“呃?”
云起腹黑的笑笑,“你又没有当王爷的爹,从今往后对那位县主记得要恭敬点,千万别让她想起曾经受过委屈的岁月。”
袁方:“……我真是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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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工部呈上最新绘制的图纸,经过众大臣探讨过后都认为可行,皇帝正式下令此项全部事宜由太子负责,老帅汪游督导,南宫止任监察。
令户部先拨款两百万两随行,后续筹集后再分次送往。
户部尚书抖了抖花白眉毛唉声叹气,“燕城水灾拨掉一百万两,如今哪里去凑几百万两银子来。”
礼部侍郎范前凑过去笑着道:“老尚书,愁银子呢?”
“正是,天灾不可挡,造船之事同样不容耽搁,可老夫总不能凭空变银子出来。”
“不论天灾还是造船,这等大事……”礼部侍郎意味深长地强调道:“举朝同心,其利变金啊。”
户部尚书还在咂摸这中间意思,旁边吏部尚书对着身边人道:“本官瞧出来了,范前这老小子才是最油光水滑的人。”
既已定下,各自回去准备,待九月底启程赴泸潮县。
淑妃,如今的刘昭容这回就算不满也不敢表达出来,只怨恨好好的差事二皇子落空便罢,最怄人的是,如今还要娶顾家女儿为皇子妃。
红裳劝解道:“娘娘您换个方向想,顾家女儿嫁进来到时候如何调教还不是娘娘您说了算,如今该顾家头疼。”
“可皓儿娶了顾秉月,便是少了个助力,本宫原来都想好二皇子妃人选,哪里想到皇上来这一出。”
刘昭容明白,还是前段时间和皇后争得太显眼,皇帝故意给两家赐婚,其实也是暗中敲打。
红裳出主意道:“二皇子妃是有了,两位侧妃还不是任由娘娘您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