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无方带禾禾去京兆府报案。
然而袁方此刻根本顾不上一个外地来客的失踪,虽然含糊应下了,看着就不上心。
陆安然暂时将禾禾留在家里,“若有什么消息,好让你第一时间知晓。”
禾禾承了她一份情,“如果不是陆姑娘,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只是叫她白住,禾禾又有点不好意思,尽自己所能帮着做点事。因为她对药材很熟悉,陆安然就随了她的意思,让她去药房整理整理。
私下,陆安然和无方凑在一起说话:“他一个人腿脚不便,照理说走不了多远。”
“有人看到他进法华寺,但后来出去没有又去了哪里,却无人得知。”
陆安然有些奇怪道:“寺庙说大不大,几处殿宇和僧舍,居然除了一个小沙弥以及孟时照外,再没人撞见他。”
无方揣测道:“除非有人带他前去,或者他对法华寺很熟悉,特意规避别人。”
第二种直接排除,否则禾禾父亲不用找小沙弥问路,那么前一种的话,那个人又是谁?
“如今法华寺人员复杂,反而不好查了。”陆安然半垂眼睑道。
无法心里有个主意,犹豫过后,道:“要是能找世子帮忙,可能查起来会快一点。”
陆安然抬眸看过去。
“世子的人成天盯着千赤人,对王都各坊更了解,我们人手不足,才会如此费时费力。”无方怕陆安然介意,又道:“小姐要是不想麻烦,我想办法接触一下市井之流,花点银子,兴许也能办成事。”
陆安然道:“这是禾禾的事,即便麻烦世子,也不用我去还人情,你看哪样方便就按你的想法做。”
无方离开前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越发看不懂陆安然和云起之间目前的关系。
次日天明,南宫止意外造访。
仍旧温柔有序,君子如兰。
陆安然观他面带微笑,然笑容发沉,问道:“南宫世子亲自前来,不知道所谓何事?”
“陆姑娘,孟家小姐出事了。”一开口就扔了个惊天消息。
来不及多说,南宫止请陆安然出门边赶路边说。马车早就预备好,陆安然上去前迟疑了一瞬,她没看到旁边马匹,难道要和南宫止同乘?
刚才从里面走到门口,南宫止细心发现陆安然腿脚不方便,以为她不好跨马凳上车,有礼的伸出手借她支撑一下。
陆安然冲着他客气颔首,不过没有接受南宫止的好意,扶着无方登上马车。
赶去法华寺的路上,南宫止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昨晚孟家小姐诵经满七天,因为是最后一日,长明灯还要挪到偏殿,所以结束的晚了一点。从大殿出来后,突然有一个男子冲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长剑,见人就砍。”
彼时孟时照身边只有丫鬟锦瑟,“亏她拼命护主,撑到殿中僧人们惊觉出来相助,孟小姐因此逃过一劫,就是丫鬟受了重伤,如今生死不知。”
南宫止神色凝重道:“不过大夫说孟小姐病体初愈,导致受惊昏厥,到现在情绪不大稳定。我想起来在帝丘的时候,你同孟小姐交好,所以让你前去安抚安抚。”
陆安然问道:“行凶的人是谁?”
“说来奇怪。”南宫止眼中透着不解,“持剑行凶的是平阳侯府世子。”
陆安然蹙眉:“沐易安?”
见她神情有异,南宫止问道:“这是个中有隐情?还和孟小姐有关吗?”
防止南宫止误会,陆安然解释道:“不是,和孟大小姐无关。”心里道,和另一位孟小姐有关。
南宫止洞察力敏锐,一下就悟出这里面恐怕有什么不好说的话,也就暂时敛起心思不再问。
不过他实事求是地说道:“此事严重,况且牵涉到孟家和平阳侯府,恐怕不能轻拿轻放。”
陆安然听出他的言下之意,点头道:“南宫世子若想知道什么,最好直接问孟大小姐,我答应过她,不好对外说什么。”
南宫止品出了点蹊跷,原来真不是沐易安胡乱发疯,他是找准了对象下手。就是他从没听说过平阳侯府和孟家有什么恩怨,看来这个结打在沐易安本人和孟家小姐身上。
“对了,沐易安被拿下了吗?”陆安然问道。
南宫止摇摇头,“我听闻过去时,沐易安伤人后趁乱跑了,如今护卫营的人正在搜查追踪。”
到了法华寺,南宫止先送陆安然去了孟时照的小院,然后召唤手下问事情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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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然经过柿子树下,闻到青柿子涩涩味道,抬头,入眼硕硕果实,满树皆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