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雪后似春归,积素凝华连曙辉。
年二十九,在李泉的唠叨声中,长安城落了雪。
大雪纷扬一夜之后,长安城素裹银装,仿佛倒转千年时光。
银粉映衬着黛墙,青瓦上积攒了琼芳。城墙、雁塔、寺庙、从未央到大明,从龙首到阿旁,雪以纯白之色,还原了长安本来美貌,喧嚣和阴霾也都也被漫天的白掩藏,只留下强汉盛唐的厚重与沧桑遗韵。
李晋乔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拉着曾敏,从车站一旁的小门里溜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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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这雪下的。回头,不一定好打车。”
“儿子说要来接,你非不让,这下好了,咋走?”
“大不了让小张开车送呗。”李晋乔松开箱子,悄悄抓了把一旁车头的雪在手里攥了攥。
“别麻烦人家了,人走茶凉不知道?”曾敏摇摇头。
“噫,这话说滴,要是人走茶凉,只能说明你男人是个废物。”
“算了,去公交站那边等等看,有公交坐公交,有车打车。”
“也好。哎,给你个东西。”
“啥?”
“伸手。”
“不。你肯定又来那一套。”曾老师一副看穿老李小伎俩的表情。
“肯定不,小狗才那样。”
瞧见老李诚恳的眼神,曾敏选择暂时信任,伸开手,“啥东西?”
“哈哈,看招,嗖啪!”
曾敏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雪球砸到脑门上,散开。
“李晋乔!”
“中计了吧,啊哈哈哈!!”
“嘭!”,老李还在咧嘴笑,也是一个松软的雪球砸到了鼻梁上,一触即散,弄了满脸。
“哼,早有准备。”
“你使诈!”
“兵不厌诈!”
“再看招!别躲,有本事你别躲,啊,还来?”
两人隔着车,你来我往,老李挨了几下,刚要再抓,就听到身后有人喊道,“李队,回来了?”
“啊,刚回,老张,这是干嘛去?”老李听见,赶紧停手,回身。
“值乘,值乘,呵呵。”瞧见曾老师脑门上的雪渣,还有李晋乔身上的几道雪印子,被称作老张的民警,憋着笑,“你们两口子继续,要帮忙不?”
“哪有,我这就走,这就走。”
“不再玩一会儿?”
“不了,不了,过两天叫上队里的兄弟,喝酒,喝酒,我请客,走了啊。”老李绕过车头,拉着脸已经通红的曾敏,拽着箱子,扭回头喊了声,小跑着赶紧溜。
“噫,这都多大人,多大的官了。”老张看两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嘎嘎乐道。
两人气喘吁吁的跑到前面的公交站台,在一堆人身后停了。
“都怨你,瞧瞧。”曾敏一抬脚,给李晋乔展示了被雪后路面溅的都是泥点的裤脚鞋面。
“不跑就成笑话了,这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呢,这群人的臭嘴!”
“该,你自找的。”
“我回去给你洗,给你擦,行了吧。”老李嬉皮笑脸的说道。
“德性!”曾敏给了个白眼,从兜里掏出张面巾纸,把老李给薅过来,一手扶着,翘起脚,一手擦鞋。
“媳妇儿,等等,往后靠靠。”老李忽然说道。
“咋?”
“偷儿。”
“哎,你......”
曾敏话没说完,就见李晋乔一个闪身,走到人群后,胳膊一架,从里面扯着一个人的耳朵,把人给给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