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去整理一下东西,回头去病房交待一下。”
一群人赶紧散开,目光恭送凌医生。
“大伙儿在这儿都熬了一宿了,抓紧时间,该干嘛干嘛去吧。”任俊说道,“专案组的,咱们借医院的会议室,来开个会。宣传口的......”
听到任俊安排完,众人赶紧散了去忙自己那一摊。
“老李,去不去听听?”
“我能行?这不违反纪律吧。”
“你也是行内人,又是家属,有权了解案情,不违反。”
老李想了想,点点头,“反正成子还得等药劲过去。我就跟着听听,不过我不说话的。”
“随你。”
“我和李乐交待几句。”
“好,我们先下去。”
人们下了楼,手术室门口,只留下两个安排的夹克衫,和李乐肖依依几个人。
李晋乔点点李乐,转身去了一旁的消防通道。
李乐冲肖依依和阿斯楞点点头,跟了过去。
只不过没一分钟,就听到消防通道那边传来“嘭”的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哼。
“这?”
肖依依三个人起身要去,却被阿斯楞拦住。
见到阿斯楞摇摇头,几人只好提着心,又坐了下来。
。。。。。。
李乐一松手,防火门自动带上。
“爸。”
“诶。”
“我......嗯~~~~”
“我”字刚出口,李乐就觉得一只大脚,眨眼间带着一股风,踹在了自己胸前。
然后只感觉自己好像双脚离地一般往后跃了半步,一时间有些懵,脚步没站稳,“嘭”的一声,后背狠狠地撞在了墙上。
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脚,砸在了胸前同一个地方,有墙顶着,没法像刚才一样借力,结结实实比上次更用力的受了。
这下,才觉得一阵窒息,巨疼,捂着胸口,蹲在了地上,嘴里短促的喘着,提着气。
“知道为什么?”李晋乔低头看了李乐。
好一会儿,李乐才慢慢扶着墙起身,皱紧眉头回道,“知道。”
“疼不疼?”
“疼。”
“那你想没想过,成子比你还疼十倍,百倍?”
“......”
“你知道你妈家有个家训么?”
“......”
李晋乔低声说道,“凡人为阅历世途,饱更事变,参些机权作用。实则作用万不如人,徒惹人笑,教人怀憾,何益之有?一味向平实处用心,将自家笃实的本质复我固有。”
“这句话,你学问比我大,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做人要有心计,做事要手段,但不是叫你把心机和谋划处处用到。凡事少用机谋,依着正、义而行,工于心计容易让人太注重得失。”
“这次,既然都找到这个地方了,就不能让刘记者跟着执法队伍来现场查抄?非得用什么暗访手段?你在想什么?”
“刘记者我不熟,或许记着都有那种不安分的心。但是成子呢?就因为他对你的一个‘信’字,一个‘诚’字,一个‘义’字,你明知道暗访这种事情有危险,还让他去,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家人的?你自己怎么不去?真凭咱们家的关系,至于以身犯险?”
几句话,把李乐说的低下了头,压抑着喘息声。
“对人用心,不要用心计,重操行,不是操弄。”
“明白套路心机怎么运作的,一不是让你用在自己人身上,二,没有足够实力支撑的巧劲儿,就像一盘沙,走两步就散了。”
“我不管你这回是有心还是无意,但总归是你脑子里还存着这些意识。你太小气了!”
李晋乔说完,掏出烟点上,坐到台阶上,狠狠抽了几口。
父子俩谁都没说话,消防通道里,只能听到喘息声,烟头燃烧时“滋滋”声。
一根,两根,直到第三根,李晋乔才说道,“你准备怎么办?”
“回头我去找成子说......”
“我问你这事儿怎么办?那两个人呢?”
李乐站到李晋乔身前,“毛毛在找他们。”
“毛毛?那个小老千?”
“嗯,小麻子说,毛毛.......这就是我想的。”
李晋乔听完,掐灭烟头,又把地上的几颗捡起来,揣进兜里,“李乐,麟州人都说李家人,菩萨心肠,阎王手段。”
“我这辈子没那么大能耐,你也不一定能做到,但是该咱们收回来,一样也别少。记着,这是你欠成子的。”
“知道了。”
“去,看看成子,醒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