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性格摆在那里,都是做不出其乐融融的事情来的执拗人。
不过,小辈们之间的互相来往,不再有顾虑,就是最大的进步。
“小叔,这就完了?”
下楼的时候,李春快走两步跟上李乐。
“那你还想咋滴?来一场文斗还是武斗?不欢而散,以后再也不相往来?”
“那不能,姑奶奶多好啊,我还想,以后去沪海玩呢,我妈说,沪海可好了,比长安都好。”
李春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老家里,能去沪海干活的,都显得比别的地方高了一头。”
“这话,你也就在我跟前说说,以后啊,尽量在老奶奶那别提张奶奶。”
“知道,知道,我又不傻。”李春点点头,“哎,小叔,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凑活吧。”
“就凑活?”
“以后少沾酒。”
另一边,曾敏也在李晋乔身后长叹道,“这算不算进了一步?”
李晋乔看了眼曾敏,“估计也就这样了。不过,以后倒是不用藏着掖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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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点想法?”
“那还能怎么样?总不能哭天抹泪让俩老太太重归于好?何况,本来就没好过。强扭的瓜不甜,牛马不同槽,知足吧,糟心的事少一件是一件。”
曾敏抬起脚尖踢了李晋乔一脚,“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比喻,比喻。”老李赶紧调开,摆着手。
“你叫我?”
前面搀扶着张稚琇的李钰扭过头问道。
“啊,啊!我说你和张妈妈还坐李乐的车走。”李晋乔冲李乐嚷道,“李乐,赶紧滴,下去把车开过来!”
“哎,我问你,麟州好玩不?”
“咋说。”李晋乔凑上去,“那边,肯定和张妈妈以前见过得不一样了,就说老宅子......”
。。。。。。
麟州岔口镇上,李家老宅。
李铁矛趿着鞋,在院子里转悠着。
灯光下,盯着整修后,重新换柱,换门,修补雕花,上漆,再也没有了过往破败模样,重新焕发了生机的老房子,好半晌,又爬上二楼。
“哎,大半夜滴,伲上楼奏撒哩么?”
听到声响,李铁矛婆姨挑开窗户,探出头,问了句。
“木你滴司,睡你滴。”
“慢点,看着点。”
“嗯。”
顺着楼梯,上到二楼,推开最里面的一间屋子。
开了灯,李铁矛想了想,推开一扇修补的半半拉拉的屏风,在后面几个叠起的木箱里,搬出一个。
打开后,翻了翻,拿出一个已经生锈,带着洋文和图画的铁盒子,放在膝上。
“哗啦啦”开了盒盖,就看到里面是一些子弹壳,刷着五彩油漆的小铁片,烂边的油印画册,已经黑乎乎的蜡笔,还有几张发黄的照片。
一张照片上,一个坐在椅子上,穿着棉布军装的年轻女人,怀里抱着一个戴着花帽子的娃娃,身边,一个五六岁模样的男孩,笑眯眯的拉着女人的手。
李铁矛把照片放到手心里,凑着灯光仔细瞧了好一会儿,叹口气。
把照片放回盒子,收好。
又从一旁的木盒子里取出几本夹着几封信的竖版书册。
翻开一本来,看了看。
李铁矛小声呢喃道,“达,伲奢滴,不删,是不是,你早就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