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像爱玲姐说的,出名要趁早。来的太晚,快乐也不那么痛快,又或许是性格使然,曾敏并没有因为上了相当于自然科学界的《Nature》,新闻界的《TIME》,国内《X民日报》这种等级影响力的艺术类专业杂志的专访,而自满意得,还是该干嘛干嘛。
上午给补习班的艺术生上课,下午跑去画室继续琢磨作品,晚上享受寒假在家当二十四孝儿子的做饭手艺,再跳跳操把儿子孝心带来的热量消耗掉。
只不过国内的一些专业媒体却因为杂志的发布,闻着味儿追上来。
神通广大的不知道从哪弄来家里的电话,纷纷央着要作访问,报纸电视台,大大小小的不老少。
李乐成了小秘书,接了电话,不置可否,整理一下名单,按照曾敏说的,都扔给了猫姨,对外说是有经纪人负责沟通。
其实李乐知道曾敏和猫姨的想法,无非是不想掺和国内那一套评价体系。
国人此时还处于被国外的一句赞美和认可,便欣喜若狂的阶段。
比如某人的成果被国外引用,某部电影拿了什么奖,奥运会上的一块金牌,或者像曾敏这种,上了国外新闻媒体,得了些正面的评价。
有的是因为崇洋媚外,认为得了洋大人的肯定,便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总想分享给“志同道合”的人,然后按照洋大人给的方向,极尽抹黑之事。
但大多数则是因为国家百十年的蛰伏,丧失掉的自信和积攒起来的自卑作祟,总认为自己人评价难免有自吹的嫌疑,认为外人的评价更加客观。
这是一些人的心理疾病,只不过最好的药方是国人一次又一次成功的积累,当竞技体育不再唯金牌论,科技看的是如何增强国力,艺术不再为了得到肯定而绞尽脑汁去迎合某些偏见和刻板印象来创作作品,经济上的注意力集中在于国人生活水平的改善提高,而不是吹捧某些暴富、豪富的老板时,才能心平气和的对待外部的看法和评论。
爱咋咋滴。
尤其现在有些人削尖脑袋想在自己小圈子里划地盘,总归要拉拢一些人,曾敏这种带着外部光环的,是最好的对象。
不过,曾敏从一开始就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以后,也不靠国内的艺术品市场来体现价值,彼此玩的不是一个游戏,也就没必要像某些人一样,用跪舔的方式换来不知名小报上个两篇豆腐块,就着急忙慌的跑到国内来变现。
凭本事挣老外的钱,不爽么?
挑挑拣拣,曾老师在小猫的建议下,定了春节后,一个港岛的电视,一个坡县和小八嘎那边的书面采访。
李乐听了,咂摸咂摸嘴,“你这是准备墙外开花墙内香?”
“用词不准确,换一个。”曾敏夹了块儿子做的白袍虾仁,入口嚼了两下,便眯起了眼。
“那就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别琢磨了,反正不想和他们搅和。”又夹起一块吃了,“可以啊手艺,今年年夜饭交给你了。”
“不是说我爸回来么?”
“他回来和你做年夜饭有什么关系?”曾老师问出了一个深入灵魂的问题。
“哎,行吧,做饭这事儿,就不能上手,有第一次,就有无数次在等着你。”
“这汤叫什么?”曾敏咬着筷子,看了眼桌上的汤盆。
“莼菜牛肉羹,这几个都是在沪海和一个大师傅学的,莼菜都是人家给的。”
“来一碗。”
“嗻!”
。。。。。。
通过李乐的讲解,一群人掌握了假期里在家不招人烦的技巧,多干活,少说话,有空就溜,别杵屋里碍眼。
那个挂着下山虎的茶楼还开着,李乐不禁琢磨着,这老板,够可以的啊。
茶楼里又弄了不少附庸风雅的赝品进来,不过档次比过去提升了点,从一眼假的“微波炉专用”,到现在得仔细瞅瞅才能分辨出来,显然老板这学费,没白交。
来长安之后,茶楼成了一伙人的聚集地。
别管谁先到,开个房间,准保一会儿就有跟来的。
扑克麻将成了这群高智商人群之间的博弈,不过自从李乐教会了大伙儿什么是炸金花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一早还没睡醒,就开始电话联系。
田胖子靠算计,齐秀秀和张彬一贯双打,这两天又多了个梁秋桐和陆小宁,李乐靠运气,马大姐则依仗蛮横的智商压制和嘴炮。
说实话,梁秋桐一开始来的时候,还有些小紧张,毕竟,李乐这群人,光听名号,就够让自己这个靠专业成绩才上了师范的学民阶层有些高山仰止。
不过真参与进来,才发现,好像除了小陆和齐仙女还像个正常人,其他几个,一个赛一个逗比和奇葩。
“胖子,你个怂,用脑子算,也能算出来,单牌n出现的情况数为二分之一n的平方减去二分之五n的平方再加二。单牌老K,六十四减四乘以五十四,就是三千两百四种。”马闯一拍田宇的肩膀,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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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胖子一耸肩,“别打岔,额这不是算着伲么.”
“瓜皮,你还得考虑最大值呢?”
“啊,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