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老祖宗的至理名言,在有些人那里,被当成了耳旁风。
他们习惯于用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来麻痹自己,时间一长就变成了你忘了,我也忘了。
随后几天关于这场学术风暴,变得越来越有趣。
一些冯琦团队成员论文抄袭,剽窃,篡改史料文献,考古现场数据,混乱常识的事情,一件一件被揭发了出来。
其实,历史学上的东西,有些东西在即使有了实物证据之后,也能争上两句,胡搅蛮缠一下。最不济声势弱一点,来个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慨。
可有些白纸黑字记录在案的,想翻也翻不了。
似乎眨眼之间,一个牵扯到多个部门的调查团队,南下金陵。
李乐还想着看好戏,结果被班主任张涛给叫了过去。
“张老师,有事?”
“是这样,后天,系里有一场关于田野调查研究的方法的报告会,你回去写点东西,到时候会上读一下。”
“不是,写啥?”李乐一愣。
“关于田野调查研究的方法,上学期学过的科目,你就把你的想法和理解写出来。”
“多少字?”
“你要是不准备照着读,写个大纲也行,要是准备念稿子,怎么也得五千字左右。”
“哦,那我写大纲。”傻子才选写稿。
“行,最晚明天中午给我,帮你审审,别到时候说不到点子上,丢人。呵呵。”
“丢人?”李乐才想起来问,“那个,后天,谁来做报告的?”
“费老。”
“啊?”李乐一摆手,“要不,我还是算了吧。”
“怎么,怕啦?”
“费老师当前,这不相当于关公门前耍大刀么?你好歹找个周仓、关平这样的,我一个小兵嘎子,有点僭越了吧。”
“僭越什么,就是正常交流,有啥说啥。再说,费老师要是能提点两句,多好的事情。”
李乐知道,要是再哔哔,就有点不识抬举了,点点头,“成,那我就准备准备。”
“知道你行,好好弄。”
说实话,活了两回,李乐见再大的领导,也不打怵。
但是,这位,自己专业里祖师爷一样的人,不免有些嘀咕。
想了想,先跑去图书馆借了几本厚书,便溜去静园,两耳不闻窗外事,带着仙侠小说里面临宗门大比的心态,下功夫去了。
至于那种炼气期就排山倒海,筑基期就能硬扛狠人大帝,上擂台比上炕还频繁,还总能赢的那种桥段,扯淡呢。
。。。。。。
第三天一早,李乐满怀忐忑,坐在了一间大会议室里,摆成椭圆形的一溜桌子中间。
低头瞧了瞧桌上手写的名牌。
再抬头看对面,嚯,和费老来个面对面,有心把别人的名牌换过来,可看到会议室里陆续进来找座的人,还是没敢下手。
虽说放进来听讲座的,都是社会学系自己的学生老师,但副委员长级别的来作报告,和那些知名学者专家教授的,属于两个概念。学校和其他院系的头头也都给吸引了过来。
李乐眼尖,一眼就瞄见对面二排的余俊雄。
似乎是因为自己那一篇堪称天下奇闻的马屁精论文,还有老师冯琦,最近所面临的劫数。
余俊雄的大背头,变得凌乱许多,几根不顺服的头发像天线宝宝的接收器一样支愣着。
一脸憔悴,带着黑眼圈,耷拉着嘴角坐在一边,谁也不搭理,也没人搭理他。
费老师进来时,全场掌声雷动,既是对年逾九旬的老人还能来做讲座的敬佩,也是对其学术地位的尊重。
终究是年纪大了,不良于行,被人搀扶着坐下之后,调整了一会姿势,才开始讲座。
不过也没什么客套,直接上菜。
配合着幻灯片,费老用大多数人有些难懂的口音,做起了报告。
时间不长,也就半个小时,但是没一句嗯嗯啊啊的废话和题外话,估计在场的众人都已经习惯了这种饱和式填充教学。
剩下的时间,就是部分老师和学生的“理解”“汇报”。
李乐本来以为自己写的东西足够“保险、稳妥”,不像有些主角那种语不惊人死不休,非得来个“众皆哗然”,可听了其他人的发言,比自己的还要“扎实”的多。
顿觉无聊,偷偷地左顾右盼,斜眼间,就看见余俊雄在不停的掐着大腿,打着哈欠。
这人,愁的睡不着了,呵呵。
“到你了。”
“哦哦。”
正乐着呢,一个话筒递给李乐,赶紧接了,定定神,说道,“各位老师,前辈好,我是社会学系,大二的李乐。”
“对于社会调查,田野调查的意义和作用,前面的同学和老师都已经说了很多,我想从结合实际工作中,来讲一讲我对调查研究的浅见。”
“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调查研究,不是闭门造车,需要走出办公室的大门,敲开群众的家门,才能在基层的土壤中孕育出丰硕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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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机遇、新任务、新阶段、新要求、新环境......”
“大兴调研的风气,才会做好每一项工作,实事求是的基础。我的讲话完了,谢谢!”
和之前的发言者一样,没人鼓掌,没人叫好,就那么安静的把话筒递给下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