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巧了么。我也没想到。”
“没事吧,伤着哪了?”
“我没事。”
“哟,这,怎么?”
宋局把李乐的手摊开,看着黑色污泥下,满是划痕血道的手背,手臂,手掌心磨破后显出的成片的嫩肉,指肚上一个个红紫色的血泡,褪了一层皮的指尖。
再看到已经结了疤的肩头,晒出了白色汗碱的绿色背心,还有黑一块,黄一块的脸颊,原来那个帅的不行的小伙,已经变了个样。
心疼的直跺脚,“你这孩子,怎么不和他们说,你又不是他们这群大头兵,这是以后写大文章的手,怎么能这么用?”
“他们头头是哪个?”
“宋局,您这是干嘛?”
“找他,骂他一顿,咱们回去。”
李乐抽回手,连忙摆着,“别别,我就是干点体力活,又没干啥。”
“再说,当时那种情况,被裹挟也好,受感召也好,终归是不能跑了。”
“你,你这人。”
“宋局,没事儿,我这也算锻炼锻炼。”
“那也不能这么锻炼。走,回安置点。”
“宋局,等......”
一个等字没说完,忽然听到不远处的大堤上传来一道沉闷的“库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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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尖锐凄厉的哨声急促的响起,有人大叫道,“大堤背面,管涌!两个管涌!快快!”
堤上的人们听到,突然懵了,然后就是堤上的人纷纷扛起沙袋,撒腿朝管涌处奔跑。
李乐下意识的拎起脚边的沙袋,甩到肩上,就要跟着跑过去,却被宋局拉住,“孩子,回,跟姨回!”
“宋局,没事,有人,我就递个沙袋。”李乐再一次抽回手,笑了笑,“您赶紧下去。”
“哎,哎......”
。。。。。。
原本还挺乐观的李乐,这次真正见识到了江水的险恶。
几百袋堆在大堤上的沙袋一瞬间被扔到管涌的位置,可一转眼,就被激流冲得无影无踪。
刘东风带着人一次又一次的跳进水中,可次次都是无功而返。
还要再潜水,当地的水利局工程师们不干了,说这管涌已经不是用棉被能堵住的了,再下人,无济于事,还可能把命搭进去,坚决不能再潜。
冯团长问了一句,“怎么办?”
“堤外堤,建围堰。再拖下去,就是垮坝!”
冯团长抓着帽子,狠狠摔在地上,叫了声,“跟着我,跳下去,组成人墙,再投沙袋。”
“扑通!”
“扑通!”
随着冯团第一个跃入江中,眨眼间,50多名官兵跳入江中,踉跄着,激流中,竖起三道人墙。
“快,抛沙袋!”
堤上的人,排起长龙,用双手搭起传输带,数百个沙袋立即投入江中。
风紧水急。江水中,战士们手挽手,肩并肩,筑起人墙,咬着牙,扎稳下盘,抵御着已经变大的管涌口强大的吸力,只为了给抛下的沙袋筑起一道道围墙。
这堵墙,单薄的似乎随时都会被管涌吸走,被江水冲垮,却在无数次松动的瞬间又站住。
闭着眼,咬着牙,用最大的力气,拉紧身边的人。
江水扑面,窒息感让人恐惧,可没人敢松劲,他们知道,只要一松劲,湍流的江水就会将这几十人全部冲的无影无踪。
坚持,坚持,玩了命的坚持。
而李乐,站在人墙最中间,脑子里只有一个大大的问号,“我特么怎么下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都显的极其漫长,却又似乎是一眨眼的事情,当无数沙袋如漫天大雪一般落下,管涌终于被压住。
当喝了一肚子江水的李乐被连拉带拽弄到堤上的时候,眼前是数不清焦急的人脸,还有人脸中,一小块蓝色的天空。
似乎从来没从这个角度看天,AUV,真特妈妈滴好看。
可码字的,我惹你了,非得让我跳一次?这就叫爽点,叫起伏,叫冲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