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听懂了,但是刺耳,“老董,有没有那种没有血缘关系还能继承遗产的办法?”
“啥?啥意思?”
“赶紧想,想好了,咱俩把他给做了。前方不远,有百十多米深的大沟,我好把他扔下去,保准三天就无影无踪。”
“算了,算了,不至于。”董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群昂撒人都一个德行。”
“那也不成,该多少就多少。学他们?弄些假玩意儿,挖个坑,埋上土,数个一二三四五,列祖列宗就出来了?”
“咱们华美服章,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的时候,他们还在钻山洞,茹毛饮血呢。”
听了董泰的标准翻译,小雅各布说道,“李。你这是民族主义。”
“别,我还是民粹主义者呢?”
一时间,李乐和小雅各布,连猜带比划,开始讨论起历史的真伪来。。
而作为能听懂两人各自语言的董泰,捂着额头,懒得翻译。
不过心里却盘算着,这么下去,合作还能有戏唱?
天擦黑的时候,车子进了岔口镇。
原本说是要住进麟州最好的,唯一能接待老外的招待所。
但是小雅各布,听说李乐家是一处有着接近三百年的老宅,嚷嚷着,好朋友,就要住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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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只能去了岔口镇。
黑色的虎头奔停在老宅门口,幸亏是天黑了,要不然又得聚上一群人说道半天。
刚下车,小雅各布的眼睛就不够用的了。
拽着李乐对大门口的石鼓,和雕花门楼上的人物砖雕,“What is this?What is that?”
李乐无奈,只好给说着这里面的讲究,什么八仙过海,雨耕樵读,凤戏牡丹,状元献宝,什么垂花,斗拱,挂落,通景,亏得老太太去年回来时候,吩咐了李铁矛安排人修缮修缮,要不然一眼残破,李乐还真有些露怯。
不过苦了董泰,搜肠刮肚的想着找什么词儿来对应翻译,瞅着这俩勾肩搭背的,一脸无奈。
而院子里的人听到门口的响动,赶紧迎出来,站在门里观察了半天。
李铁矛问李泉,“大泉,这是淼说滴来外国朋友?”
“是吧,和咱长滴是不一样。”
“咋不是金毛伲?”
“达,老外还分好多品种伲,有黑滴,有白滴,还有黑白半掺和滴。”
“黑白半掺?那不显脏?那不奏似串儿?”
“木见过,知不道。”
李乐瞅见李泉和大爷出来,赶紧推着小雅各布上前,给介绍着。
小雅各布一听,显出欧罗巴老钱家的气韵来,站直了,伸手挨个握着,嘴里用蹩脚的汉语,念念有词,“很高新信认识你。”“非常高信见到你。”“吃了吗?”
“吃了,吃了,你吃了么?”李铁矛第一次见洋鬼子,也有些稀里糊涂,顺口就回了句。
“啊,我,没吃,饿!”
“走,家吃去,今天弄滴荞面鱼鱼。”
“耗!”
李乐看看董泰,“这人,不知道客气滴?”
“直肠子,就那样,换个小八嘎都知道这是客套话。”
“算了,算了,走,估计你也没吃过鱼鱼。”
“呵呵,尝尝,尝尝。”
进堂屋,上桌,
小雅各布眼睛又不够用了,哪哪儿都看着好奇。
一张八仙桌,都仔细瞧了好大一会儿。
豆兰馨进来,“呀,淼来咧?这路上可顺?”
“嫂子,挺好,车快,路也比去年好多了。”
“是嘛,那.....呀~~~~”
豆兰馨只顾着和李乐说话,一扭头忽然看到小雅各布,吓了一跳,这白皮深目高鼻梁,咧着大嘴冲自己乐,额滴乖!
好不容易喘匀气,就听李乐叽哩哇啦说了什么,然后这洋鬼子冲自己伸手,豆兰馨好歹也在服务区好几年,五行八作见了不少,倒也淡定,伸手握了握。
小雅各布腰一弯,张嘴就要亲,李乐眼疾手快,“啪”一声拍掉小雅各布的爪子。
“Lee,What?”
“You,住嘴!额们不兴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