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过来。”马闯招呼其他人。
“干嘛?”
“这大爷知道地方。”
“真的假的?”
几个女兵赶忙围上来,七嘴八舌问着。
老头一扬手,“一个一个来,你们知道这啥地图上,有啥记号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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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水库。”
“水库那边有条三叉路,还有翻水站。”
“还有片竹林。”
老头想了想,“知道了,就在关山水库南边,不远。”
“呀,大爷,具体怎么走,你知道?”
“知道。就从这条路,往北,然后......”
等老头说完,看到几个女兵紧皱的眉头,迷茫的眼神,大概也猜到了怎么回事,这就是一群路痴,不由得对今后的国防事业产生了深深的疑问。
试着问道,“要不,我送你们过去?”
“真的?”
“真的。一人五块钱。”
一听要钱,几人刚到嘴边的谢谢又咽了回去。
老头又补了一句,“从这到那,就你们几个走着去,少说得两小时。”
“两小时?”
“那不就超时了?”
“超时也得扣分儿。”
“要不?咱们坐他的三轮?”
几人嘀嘀咕咕半天,老头也不急,掏出根烟点上,等着。
“那个,能便宜点?”
“你们六个人,收你们二十五。”
“军民鱼水情,二十。”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二十五。”
“大爷,双拥双建,二十二。”
“闺女,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二十五。走不走,走就上车,不走我得回家。”
“成交,到地方给。”
“行,上车!”
几个人爬上车斗,一阵臭味袭来,脚下一阵滑腻。
“大爷,你这刚拉滴啥,这么臭?”
“啊,鸭子,养的鸭子。”
“忍忍,忍忍吧。”几人互相安慰道。
老头扔掉烟头,启动三轮,“对了,你们最好把彩条布遮上。”
“为啥?”
“你们不怕有人看见?”
“也对哈,万一教官或者队长看见。”
“脏死了。”
“那也比被逮到好。”
一条乡间水泥路,一辆时风,车斗里,一群女兵,捏着鼻子捂着嘴,蹲在彩条布底下,随着时风的起伏,一颠一颠,晃晃悠悠朝着北面开去。
半小时不到,车子在一个小山脚下的隐蔽的林子里停了。
“到了。”
一群人赶紧跳下车,大口呼吸着,缓过劲又看了眼四周,“大爷,这没到地方吧。”
“我还能给你们开到旗子底下?”
“哦,对。咋过去?”
老头指着一条小路,“从这条小路上去,遇到岔路就左拐,一会儿就能看到,给钱。”
几个人你三块,我两块,凑了一堆毛票,递给老头。
刚要走,“哎,等等。”
“钱不够?”
“不是。”老头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你们过两天肯定有野外宿营,吃什么喝什么还有花露水什么的,可以让他送到营地边,说好交货地点就行。”
马闯接过来,名片上写着“建军流动小卖部”,下面是电话和地址,背面,雪碧可乐,啤酒香烟,南北炒菜,日化用品,还标着价格。
“大爷,这是?”
“到时候你就知道。没电话就去营地西面林子边上,那辆小三轮就是。”
其他几个女兵凑上来,拿着马闯手里的名片,“这......这毛建军是谁。”
“我儿子。”
“一瓶花露水三块?一根鸡腿两块?你这,真贵啊。真打仗咋办?”
“姑娘,这地方,有就不错了。真打仗,也会送,就是不用给钱了。走了啊!”
。。。。。。
“当天,我们就这样找到了定位点。”
“没觉得训练辛苦,还挺好玩。不过晚上的学习就很讨厌,都是政治上要背的的东西,据说要是能把条令全部背下来,有三等功可以拿。”
“后天,队长说要进行射击训练。我很兴奋呐。十发子弹,不知道能打个几环,保底八环得有吧。”
“不知道你在学校的生活如何,我们现在每个星期只能打一次电话,等新兵训练完,重新分配宿舍,就能把电话和信箱告诉你了。”
“此致敬礼,马闯。”
李乐收到从长安寄来的信,还以为是陆小宁的,不过一看信封上的航天院的地址,才明白是马闯家里给转寄过来的。
这麻烦劲。再瞅瞅,信上除了名字,都是复印的。
一琢磨,嘿,这马大姐,是真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