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姥爷,难道你要开花了吗?(1 / 2)

“老师,那个是七世额尔德尼留下来的,您倒是真舍得。”扎西坚参追上老喇嘛。

“本就是留下来的寄思之物,有什么舍得舍不得。见缘起即见法,因果相续。”

“嘿嘿,您又开始了。”扎西坚参笑了笑,“您就在这里不要动,我去拦车。”

“你要记得.......”

见老喇嘛正色开口,扎西坚参赶紧双手合十,“老师您说。”

“下车时别忘了要发票。”

“......”

李乐把念珠递给曾昭仪,“姥爷,刚那个喇嘛给我的。您帮着看看。”

老头低头瞅了眼,“不懂。”

“哦。”

“有空,带你去找个人,他懂。”

李乐把念珠缠在手腕上,还成,红呼呼的挺好看。

社科院的家属院,在一个叫罗圈胡同的地方。

据说叫罗圈胡同是因为胡同东口,有一间刘罗锅子庙。

不过李乐看了半天,也没见到什么和刘罗锅相关的东西。

“宰相刘罗锅”还没开播,这时候,除了听单口相声“君臣斗”的,甚少有人知道这个乾隆时期的名臣。

往北是便是大名鼎鼎的史家胡同,就是那个号称燕京最牛小学所在地。

李乐琢磨着,回头怎么着也得去瞅瞅,沾沾贵气。

和此时燕京城里所有的胡同一样,窄、挤、破才是常态。

起初胡同两边的四合院,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富家商贾,都是气派规制的。

后来从四面八方挤进了一户户人家,四合院只剩下了四合,院已经变成了多户群居的杂院。

两代、三代人挤在二三十平的小屋里,共用的水龙头,共用的官茅房。

王大姐姐早晨排队倒尿壶,被拍成照片,四下传播。

谁家用个大功率的电器,都会引得整个院跳闸,电暖气空调这种物件儿,有时候买了都成摆设。

从路口进胡同这一段,李乐看到了当街洗头的,院里露天炝锅做菜的,房顶上晾衣服的,墙根儿支摊儿修车的,旁边就是一圈贫嘴光着膀子的老大爷,吵吵着围着下棋。

简陋憋屈的环境,在李乐看来,比道北的窝棚强点儿,有限。

他们或许不知道,三十年后,有些胡同,除了路平了些,电线粗了些,厕所干净了些,其他,变化不大。

变有钱的,早都搬走。留下那些苦哈哈的百姓,还在继续熬着。

也有等到拆迁的,看着挺好,一平八万十万的补给你,可你家房子还没个鸡腚眼子大,给你个两百三百万又如何。

想在旁边买房子,一瞧,草拟打野,最小的60平,一平十万起。

谁特么有钱还能住了几十年的大杂院?

得,从二环直接奔通县。

小心让着路人,跟在曾昭仪后面,七扭八拐的进了挂着社科院家属院牌牌的小门。

里面就一栋苏式风格,“L”型的七层楼。

“姥爷,在几楼?”

“四楼。”

李乐听曾敏说过,老头的关系一直在院里,在长安属于长期驻点。这边的房子还是是前些年分的。

燕京,除了开会讲课,很少来了。

没有电梯,李乐拎着包,吭哧吭哧的爬上楼。

燕京的七月份,比长安要热的多。

就那么一小段,李乐已经感觉有汗珠顺着脊梁骨朝下滑落。

房子两室一厅,六十多平,嗯,没有公摊。

打开门,一股潮气伴着异味冲了出来。

“姥爷,你这多长时间没来了?”

“去年十月份才来的,咋?”

“一股霉味,您没闻见?”

看到曾昭仪面无表情,李乐心说,您干这行,鼻子早都习惯了,更难闻的都不在话下。

扔下包,爷俩开始打扫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