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李小姐这次没跟您一起来?”
“没有,她这时候,应该在汉城。”
“哦。”
见两人有些失望,李乐笑道,“这么想见她?要不我给她打个电话?”
“不不不,不用不用。”俩女生赶忙摆着手,然后冲李乐再一鞠躬,“不打搅您了,祝您用餐愉快。”
说完,迈着小碎步,赶忙跑回去。随后,就听那桌,一阵“啊啊啊~~~~”
这桌,一群人也都看向李乐,满是好奇。
“你还会高丽语?这些留学生认识你?”
“他要是不会,怎么和媳妇儿沟通?”惠庆一旁说道。
“你媳妇儿,那边的人?”
“是啊。咋?”
“呵呵,这些年听的都是咱们嫁过去,娶过来的,凤毛麟角。”
“为国争光了啊?”连祺嚷了句。
“噫,这话说滴,这叫为促进两国民间友好交流交往,增进互信、凝聚共识、扩大合作、共同繁荣发展做出贡献。”李乐把桌上吃的签子拢了拢,一大把。
“又不让你去外交部、商贸部当发言人。”
“诶,对,这些留学生和你八杆子打不着的,怎么认识你?”
“啊,我家那位在那边算是有点小名气,估计是碰到熟悉的了。”
“明星?演电影电视唱歌?”
“不是不是。”李乐打着哈哈。
见李乐不愿意说,连祺也没追问。只不过心里嘀咕。
这帮南高丽过来的留学生,平日里在学下是个什么风评,大伙儿都知道。哪见过这群人这么恭敬的,李乐的媳妇儿,莫不是那边什么卡卡家的闺女?
吕申也好奇,刚想张嘴,就被惠庆拉过去,凑在耳边说了几句,
“哦哦,呵呵,这倒是,怪不得,怪不得。诶,都看我干嘛,不关你们的事儿,来,杯子都举起来。”
“这个,咱们课题组今天算是第一次聚餐,老话说,好事多磨,咱们一起,把课题完完美美的做完,出成果,大伙儿一起,敬惠老师和李乐一杯。”
“感谢,感谢!!”众人都表示着。
“哪有,一起努力,加油!”
。。。。。。
一早,李乐上楼,来到课题组办公室,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咖啡味儿。
“哟,昨晚都喝多了?”
“早上好!李师兄。”一个男生招呼道,“是有点儿。每次和吕老师吃饭,结局都差不多。”
“哈哈,你们酒量还得练。”
“李乐,来了啊,给你泡一杯?”连祺瞧见李乐进门,甩着手里的速溶。
“不用不用,我喝不惯那玩意儿。”
“咋?嫌苦?”
“速溶的,要喝得喝手磨现煮深烘庄园竞标级的。什么美式、奶咖、挂耳的,就算了。”
“哟,讲究还挺多,你怎么不说喝驴拉磨磨的?”
“你懂啥,这叫生活品质。”李乐比划着,“当你进到咖啡店,往那一站,很有派头的指着墙上的蛮扭,来上一句,你好,我要一杯拿铁,中杯,要一泵额外的意式浓缩,要低咖啡因的,加两泵摩卡酱,一泵另加的香草糖浆,两勺蛋白粉,脱脂牛奶,清把牛奶蒸到四成熟,我还要在上面加焦盐糖浇头。”
“我滴妈呀,这动静是点咖啡?不是矫情臭装逼?别难为人服务员了,不喝拉倒,哪那么多事儿。”
“嗨,你不懂了吧。”
笑闹几句,人陆续过来,惠庆和吕申从里间出来,一指会议桌,“来了就开个会,针对这两天简单的实地走访和调研,咱们碰一下,讨论讨论之后正式进行的课题里,调研的方向和样本群体的选择。下午咱们继续出去有目的的在去比较走访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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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众人落座,惠庆还是先点了李乐的名,“整个课题版块里,关于就业的这几节,你那边经过这两天的试调研,有什么感受和总结的,说一说,下一步正式开始之后,有没有确定的结构群体和方向选择,你有想法没。”
李乐琢磨琢磨,“经过两天的粗浅走访接触,但是也能见到一些直观和深层问题的展现。比如,当改革开始触及硬核,一体化经济政治模式逐渐松动,企业经营者的权利加大,然而社会结构没有发生实质性变化,影响和监督能力,自身利益的表达,有些社会制约的不完善.....”
“另一方面国企职工劳动技能的单一化和经济能力长期被削弱的现实,引起的强烈不适应,由此引发一系列社会转型难题......”
“......比如,宽城煤矿不多,但我了解到的统计数据里,南边辽省的抚城,号称东方鲁尔,城区139万人口中有接近35万人被调整,全市低保对象有十六万人。严重困扰城市经济的发展。而更为重要的是,具有强组织性和同质性,集体行动能力能够强有力的冲击社会结构,对社会稳定造成威胁。这个,更具有代表性。”
惠庆打断道,“直接说,你想到,哪几个点?”
“第一,计划体制后的失业与再就业,二是表现形式,三是保障,四是利益诉求与表达,五是前途规划。”
“你想去南边看看?”
“对,我拟定了几个点,东西露天、老虎台、一建、特钢、石化、铝厂还有冶金机械厂。”
“你自己去?”
“我,我跟着一起。我有车。”连祺忽然举手。
李乐看了看这姑娘,笑道,“成。”
一早的会开了半小时,经过讨论,又确定了吉化、5704、北江机械、铁合金几个补充的调研点。
下楼去纺织厂的路上,连祺对李乐说道,“我是为了课题,这事儿,你可别多想。”
“知道,不过你的车就别开了,私车公用,再磕了碰了的。”
“坐火车去也不远。”
“我有车。”
“你哪来的车?”
“晚上。”
“晚上?啥意思?”
“你坐你的就成。”
。。。。。。
“上班的时候那能不好吗?那时候什么都有啊,医疗、养老,还有保健,就是一个月也十几块钱,那时候钱也当钱用。”
“那时候单位啥都管你啊,去看病,有职工医院,差不多的,就是拿个挂号钱。住房、采暖都是单位管,哪像现在……”
“就是家里死人了,单位也给你派个车,拿俩钱,送个花圈,厂里还有人过来帮你操办……那叫有保障。”
“我们现在要求不高,柴米油盐,粗茶淡饭。能实实在在给点钱就啥也不说了。”
“我们这好多两人都下岗,孩子都像你们这么大,也都上学呢。我家姑娘上大学呢,爷们儿还有病。现在在家住水钱电钱都得用,所以说现在活的挺难,你还不给出路根本就承受不了。要是有外地企业要人,啥工种都有,老八级的都有.....”
吃完晚饭,李乐房间里敲着电脑,想着白天和那些在家政培训中心,桥头,路边,脚边立着牌子等活的人群里,听到的,看到的。
“叮叮当叮当”,手边电话响起。
李乐看了眼号码,接了,里面一阵爽朗的笑声,“淼弟,我和老高到了哇,你在哪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