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这啥啊是?”宁小乐伸手要夺,被曾敏抢了先。
“结婚证,不就是合法证件?”
打开来,仔细看了看,又和两人比对比对,“老李,你能鉴定通缉犯的,帮我看看,是这俩不?”
“来,我瞅瞅。噫~~~~这不是吧,这哪家姑娘小伙儿滴,不是不是,肯定不是。”
何小树乐,沈畅指着老李嚷嚷,“化妆了化妆了,你啥眼神。”
“给我看,给我看。”结婚证到了宁小乐手里,观摩一番后,叹口气,“诶,这晚结婚就是好啊,还是彩色的,我和我们家那位,就一张纸。连个照片都没。”
“说的跟谁不是的。好,好哇,终于嫁出去了哇。这下,都了了一个心思啊。”
“老李,你啥意思?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只是不愿意。”
“这怎么这么快就愿意了?有仨月没?小乐?”曾敏笑道。
“啊?”
“问你呢,你订婚几号来着?”
“七月十六。”李乐咂咂嘴里的黄鱼汤。
“瞧瞧,你们俩挺厉害啊,闪电结婚了?这就不在往深了了解了解?小猫,就这么轻易,不考验考验了?”
沈畅一摆手,“教员告诉我们,抗日战争急不得,解放战争拖不得,往前蹉跎几十年,树林子也翻遍了,这次既然碰到对的人了,就这么滴吧。”
“小树,你有啥要交待的么?”曾敏又问道。
李乐这时候,才发现,何小树原来花白的鬓角已经染成了黑色。
曾敏一问,见惯了大世面的何小树,到显出一丝腼腆来,扭头盯着沈畅,“昨天盖章时候,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过,我还是想着,以后,无论你什么时候问,我都会回,我在。”
“我滴妈啊。”
“嘶~~~~”
“曾敏,摸摸我的胳膊,这鸡皮疙瘩。”
李乐一旁听了,心里也哆嗦一下,好嘛,这人到中年的爱情,或许早就看透了人情冷暖,知道真心可贵,不能不惜,经历过离合悲欢,知道相爱不易,岂能辜负,知道时光匆匆,余生不长,透着淡定从容。
不轻易放弃,不大开杀戮,真实又露骨。
“好!!”作为捧场王,李乐伸手,呱唧呱唧。
众人皆笑。
“不过,先说好。”沈畅又道,“我们这年纪,就不办什么了,我和小树说好了,他去我家吃个饭,我去他家见见人。之后,我们准备去一趟南极。”
“哪儿?”
“南极。从古巴出发,一路向南,到世界尽头看雨林、湖泊、高原、冰川,去加拉帕戈斯,去阿塔卡马沙漠,去亚马逊,去马丘比丘,去伊瓜苏大瀑布,去潘帕斯大草原。”
听到这些名字,李乐,有些,羡慕。
猫姨和猫姨夫第二天就去了姑苏。
。。。。。。
“根据大二学生们的反映,还有系里的调查,家认组,对各班提交的贫困生名单的审核工作,存在不完善和不清晰的情况。所以系里和学校沟通之后,决定这次对于大二年级的贫困生认定工作,暂停一下。等到对有异议的几个同学家庭真实情况进行走访之后,再进行评定。”
“那个,马主任怎么说?”
“这就是马主任的意思。马主任说的很清楚,对贫困生,要应定尽定,不能有遗漏,符合标准的学生,都应该享受政策。这是义务,也是责任。”
系办公楼的一间会议室里,家认组的成员被徐副主任召集在一起,开会。
“那意思是,所有大二申请名单上的同学,都要实地走访?”有人问。
“对,马主任的意思,不能仅靠学生提供的那些证明来评定,该入户的就入户,社会学人,这点认真劲,还是应该有的。做不到位,那就赶紧补救,别让学生寒心。”徐副主任,一个干瘦,严肃的大妈,敲了敲桌子,“我们之前的工作,不到位,不实事求是,偷了懒。”
“那,怎么去?派谁去?现在都有教学工作,有的学生家可不是燕京沪海,两三天就能回来的。”长桌边角,张涛问道。
“这个,工作可以调整,去走访的人,这边和马主任沟通了一下,我念一下,系团委.....李乐,在啊?”
“啊,在!”躲在张涛身后的李乐赶忙举手。
“你明天不是要和惠老师一起去吉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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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马主任点了你的将,有个叫黄立的学生,家就在??宽城下面的九台,正好,你去一趟。”
“这个,惠老师那边?”
“惠老师没意见。”
“哦,那成。”
出了会议室,李乐扒拉着张涛,“涛哥,这回,咋回事?”
“有学生给的证明文件里的家境,和实际生活条件消费水平不符。”
李乐挠挠下巴,“这个,也不一定吧,谁贫困生就应该是电视里演的那种样子的,用两块钱硫磺皂?不配用洗面奶,不配穿好的衣服,好的鞋子,不配用手机?破衣烂衫吃糠咽菜,灰头土脸?”
“那倒不至于,可你也不能揣着MP3,用雅诗兰黛,打着摩托罗拉V70吧?”
“嚯,还有这样的?”
“反正有,要不人家也不能举报。”
“这个,万一人家自己挣得钱呢?”
“有这个消费能力,还需要申请?”
“也是。”
“行了,我得买车票去,还好,我比较近,就在晋省。”
李乐点点头,拐个弯,去了惠庆办公室。
“惠老师,那个家认组的事儿,您知道了?”
“嗯,去呗,该做的。”
“您知道就成。”
“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哦,好。”
“别忘了,晚上七点半,咱们在车站汇合。”
上辈子,李乐就去过东北一次,还是当天去,当天回,连正宗的锅包肉都没尝过。这次,说什么都得吃上一顿猪肉血肠粉条,小鸡蘑菇,铁锅大呢,锅包肉,对,还有酸菜饺子。
第二天,老铁路人李乐,上车就睡觉。
正迷糊着,忽然听到一声,“诶,诶,过山海关了,出关了,咱们到家了!”
“艹,我家秦皇岛的,我特么睡过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