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们谁?”
“我们化院的,都是研三。”
“哦,失敬失敬。”
“不失敬,第一次听到此等言论,甚是感兴趣,兄台请讲,我等洗耳恭听。”
“哪有哪有,大家都一样。”李乐继续说道,“至于这教授境,乃渡教授劫后,人道交融,以国自然社科项目为媒,已然触摸大道,感悟出了属于自己的天地间妙理。给人以宛若化身成天地大道的错觉,再进一步,便可触摸道的源头。为身处大学的那一小洞天里,统领一方的学术大修士。”
“那,我有一问,杰青长江这种又如何?”
李乐想了想,抚掌笑言道“杰青,长江,就如学术级别之外的荣誉称号,就是学术修士里的首领级人物。能在学术的战场中明悟自己的道与法。创建、领悟了新的大道,初步呈现出至尊之威。初步矗立于学术绝巅,仅仅抬出姓名,威压便令各种低境界俯首称臣,依靠课题,资源不绝,获益百年或者更长久,距离成就院士学部委员,列仙班果位只差一步。”
“至于院士候选人,则拥有几乎永恒的无尽的人脉资金资源,经费和项目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逝,一篇文章就能保持数个纪元不灭。”
“那两院院士或者学部委员的,岂不是威压天地人神鬼三界?”又一听书的哥们问道。
“两院院士可称呼仙帝。行政、学术修为上均已致极致,一念可开天辟地,一举一动,代表了天命所归。自身已成学术场域,能无视规则创造黑洞,吸收周遭一切学术成果为己所用。但是,从古至今,能走到这步的,九成九九九九,都会毙命。”
“嘶,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嗯,不过,我看兄台有大帝之资。”李乐看了看身边一位,调侃道。
“哪里哪里,仁兄谬赞。不过我想问,九天之上还有天,是否?”
“那就是各学科的创派老祖,理科如牛顿,高斯,爱因斯坦,三位钱大人,文科如各位法、文、史的诸多先生,他们,即为天命,就是天理,道法。诸位,以为然否?”
“然,然,此言大善。不知仁兄哪个部分的?尊姓大名?”
“不敢,社会人,李乐。”
“啊,久仰,久仰。”
几人互相打个哈哈,便各自散去,只剩李乐瞧着张曼曼。
“哥们儿,怎么样?回去考虑考虑?”
“可照你说的,我就一凡人。”
“凡人,亦可修仙。张曼曼,这条路,是不好走,可互相扶持着,总比单打独斗强啊。现在,就这么一篇顶刊,你就,满足了么?”
“我,回去好好想想。”
“成,吃完了么,吃完了回宿舍看看去。”
“那个,我再来一份。”
“......”
。。。。。。
两人回宿舍路上,李乐蹬着自行车载着张曼曼,俩大个儿在车上,二八大杠都显得娇小了不少。
路过一体,看到一扇栅栏门上,系着好几条白布,还有门边上有一些新新旧旧的花篮鲜花。
李乐脚一蹬,停下看了眼,“这咋还挂白布?”
“不是,你不知道?”
“我知道啥?”
“山鹰社,知道不?”
“知道,就是爬珠峰的那个社团。那不是他们的攀岩墙么?这,花篮,出事儿了?”李乐皱了皱眉。
张曼曼嗯了声,“15个人,7月进山,在希夏邦马西峰,遇到雪崩,走了五个。”
“这.....”
“前些天,咱们不在学校。百年讲堂设了灵堂,开追思会。听说,来了不少人。”
“咱们系的有么?”
“没,数院两个、力学、政管、电子系各一个。”
“这是第二次了啊。”
“以前还有?”
“99年,比咱们低一级的一个学妹,文理学院的。”
张曼曼看了看栅栏门,又看看门边上写着诗的一块牌子,叹口气,“乐哥,你说,图啥啊,好好活着不行么?”
“不知道,同一件事,对每个人的意义不同吧。学术之路,何尝不是高山雪峰,有人放弃,有人登顶,也有人倒在路上。”
“那你走么?”
“聚屹屹山巅,赏皓皓星月,高处有世界,干嘛不走?”
张曼曼嘴里嘀咕着,“山巅,星月,高处有世界。诶,要不,我跟着你?”
“别勉强。”
“拉兄弟一把呗。”
“行啊。”李乐脚一踩车蹬子,离开了山鹰社的大门。风来,吹起哈达,飘飘荡荡。也吹来几句。
“乐哥,你看我有大帝之资没?”
“你,换个姓吧。”
“啥?”
“姓王。”
“门儿都没有,诶,你呢,你想成啥?”
“我啊,仙帝之下我无敌,仙帝之上一换一。”
“啊,那是,就你这拳头,说不过,还打不过他们么?”
“那不成,咱得尊老爱幼。”
“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