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李乐被那群年轻老师给摁到位子上,说说笑笑。
张曼曼冲班长示意,“诶,班长,乐哥很吃得开啊。”
“你是过继的,你知道的少啊。”
“咋说?”
“李乐可不是王锦,对自己人,那是没的说。但像秦臻这种,落到他手里,等着瞧。”
。。。。。。
“主任,您今儿可有点高啊。”
年会散了场,李乐又被马主任给拉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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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分满,算不得什么。况且,一年就这一回。你小子,我看你去串桌去了张涛那,也不知道上我这来。”
“都是到您那排队敬酒的,我跟着凑什么热闹,再说,都是学校领导。”
“呵呵,随你。”
“诶,主任,有个事儿,想给您汇报汇报。”
“什么事儿?”
“那个,那个,个人的事情。”
“个人的事情?”马主任瞧见李乐脸上少有的出现害羞的表情,眼皮一抬,乐道,“说吧。”
“我这,不是要定亲了么?想着夏天去领证,怎么也得给给组织上汇报一下。”
“呵呵。咱们又不是政府机关单位,没那么多条条框框。除非你打算定居。根据纪律,对因私出国并在国外长期定居的或者出国学习研究超过5年仍未返回的,一般予以停止。”
“那不能够,我生是社会人,死了做鬼儿也得飘在燕园里。”
“嘶,大晚上的,别说的那瘆人。得看行动,不看嘴皮子。”
“哦,知道了。”
“滚吧。”
“是。”
“诶,回来。”
“主任,咋?”
“几时办啊?”
“先领,等毕业了再办。”
“别忘了给惠老师说一声。”
“说过了,他没意见,只要别耽误学业。”
“嗯,再滚吧。”
“您这......哎!”
李乐摆好姿势,蹬上二八大杠,一溜烟儿跑了。
马主任笑了笑,一摸鼻子,下雪了。
李乐哼着歌,酒驾自行车,穿梭在夜色里的燕园。
等觉得风吹雪落,停下车,抬头看路灯亮光四周,缓缓飘落的雪花。
再活一次,落在了北方,见过的雪多了,鹅毛般的,没到脚面、小腿,手通红,踩在雪上吱吱呀呀,还有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可每次到下雪,还是像初见一般欢喜。
欢喜过后,便是心静,静下来,仔细分辨雪落下的声音。
声声慢,悦耳动听。而呆立在从天而降的雪下,见片片雪花,就像见了一颗颗星辰。
上辈子不知道从何时起,没了惊慌失措和怦然心动,整个人就活成了不动声色。
浮华半世,满世界的琳琅满目,找不出一件想要的东西,满大街行走的人群,遇不到一个值得口吐真言的人。
现在总结起来,终究油腻过多,少了清澈,年华如一缕轻烟,渐行渐远。
都不如这次,有了感悟,又处在恰好的时光里。有些事和人,没有消失在茫茫白雪中,反而像是红色的亭台楼阁,醒目耀眼。
“2002年的第一场雪......”
李乐扯开嗓子,双手撒开把,张开,在不断飘落的雪花里,顶着风,唱着歌,用力蹬,一直向前。
“诶,大半夜,嚎什么嚎!”
“老子乐意。”
“DSB!”
“QNMD!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