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市日报算不算?”
“呵呵。”
“别呵呵啊,好歹也是铅字不是?俺爹还把报纸买了两百份都发给队里人,家里现在还挂墙上呢。”
“没当擦屁股纸?”
“......”
“得了,我走了。”
“哎哎。”张曼曼一拉李乐,“你听说了么?”
“听说啥?”
“那个,学校的小道消息,马上要下文,把发表论文数量和质量,作为评奖学金的指标。”
“不一直都有么?”
“比例,比例加大了,原来换算得分才十分,现在到二十五分了。”
“哦。”李乐点点头,“管他呢,我写论文又不是为了奖学金。”
“我是啊,还为了毕业啊。”
“行吧,那你努力,好好上网。”
“这就去。”
李乐瞧见张曼曼颠颠儿跑下楼,叹了口气,财帛动人心,学校这么搞,又得弄些牛鬼蛇神出来。
跟着下了楼,张曼曼早就没了影,李乐拐到车棚,掏出自行车钥匙,哎,放哪了?”
围着图书馆楼下一片自行车海转了半天,李乐得出一个结论,“艹你大爷,谁特么偷我车了!!我刚换的闸!!”
。。。。。。
燕京机场,一个瘦了吧唧,齐耳短发脑后一片小寸毛的姑娘,一手拉一个箱子,背着红色的书包,跟在一个老头身后,吭哧吭哧的往外走,旁边有人要帮忙,姑娘摇摇头。
“一会儿到了军科院,见了姜教授,你给我老实点,人家说啥是啥,你听着就行。”老头想起什么,回头说道。
“不是,有错还不能指出来?皇上啊?”姑娘两个大圆眼珠子眨了眨。
“那也别当面说,人家好歹是老专家。”
“砖头的砖,也没你老,大家都是院士,who怕who!”
“屁话。”老头嗔了句。
“略~~~~~”
上了辆等在门口的白牌考斯特,姑娘把箱子和书包放好,一抻腿,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等开机之后,抿着嘴,噼里啪啦的摁着,手指头都出了幻影。
没过一会儿,姑娘往前一趴,伸出手指头,戳了戳正捧着本满是图纸的大本子写写画画的老头,“老师,车老师?”
“啊,干嘛?”老头头也没回。
“那个,这边事情办完,我能放一天假不?”
“不出城,随便你,出城打报告。不过,一天,够?”
“那就三天?”姑娘伸出三根手指头,喜滋滋的晃了晃。
“两天吧,试验场那边还有要验证的项目等着呢。”
“您老真抠门儿。”
“呵呵,不是抠门,要都像社会上那种正常休假,你一天,我两天,他三天的,一个项目几十号人,加一起就是几个月的时间没了,项目还做不做?时不我待啊,不靠抢时间,怎么赶上人家?不就是靠着这个,三十年的差距变成而是二十年,二十年的差距变成十年?”
“哦。”
“小马闯,记住,我们追赶的每一天,都是在给国家安宁,百姓安居乐业的日子上加上一天。”
“知道了。”
马闯伸着三根变两根的手指头,叹了口气,挠了挠下巴。
考斯特一路开到了青龙桥,拐进了一座大院。
下午,一间门口有人把守,挂着“全军飞行器动力工程重点实验室验证项目报告会”的横幅的小会议厅里,被马大姐叫车老师的,正捏着根激光笔,对着幻灯片上的一组图片和对应的数据坐着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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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排是几位金星的,后面有军装也有便装,二十几号人,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幻灯片,不时低头记录。
马大姐则穿着一杠三,坐在最边上,眼睛不时在幻灯片和第一排边上,穿着便装,比王校长脑门儿亮度更高的人之间来来回回。
“对方的目标验证,Ma等于四到八的碳氢燃料超燃冲压发动机,一千一百公里的航程,而隔壁那里,在完成了超燃风洞建设后,采用储存加热SAH......”
“小扰动理论,线性化的方法,乘波体布局进行动态特性分析......锥形体,纵侧向动态验证之后,我们的数据如下。”
当一张幻灯片讲解完,车教授示意马闯更换另一张的时候。
就听被马大姐盯着的那位亮亮的开口道,“等等,车教授,关于这个锥形体在Ma等于六的时候气动特性数据,我没什么意见,倒是这个等于十的时候,CL比CD的值,α八这一项的4.500,有点疑义。”
“哦,姜教授,您说。”
“这个数值,和我们得知的对面的数值,好像差距有些大啊,对面的数值达到了3.665,而我们采用的是基本相同的验证步骤和验证条件,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是不是你们实验中有数据散佚,或者步骤出现了问题。”
“不会,我们的数据结果,是经过了一共十七轮的验证,在不同的模拟环境下得出的平均值,比资料中对面的验证基础更扎实。”
“那不对啊,对标指标数值差的太远,如果这样的话,我倾向于你们的团队在过程中是不是有预设的条件或者变量没有考虑进去。”
“姜教授,您的意思是,我们错了?”
“不能说错,最起码,不完善。”
“我们有试验记录可以看。”
“试验记录也不一定......”
“怎么着,试验记录一笔笔一项项记载的清清楚楚,,就凭你一张嘴就给否定了?”马大姐“腾”的站了起来,瞧着桌子。
“不是,你......”
“您忘了?我叫马闯,车老师的小学生一个,上次来试验地,我还向您请教过呢?我就想问问这位大~~~教授,凭什么就不能是对面的数据错了,为什么自我怀疑?”
“对面科技水平和......”
“和什么?科技水平高不代表不会蒙人蒙事儿,我一个朋友告诉我,别把对面儿想的那么高大上,那边说不定也是一草台班子,说的天花乱坠,吹的阿美瑞坑南波湾,就是为了让屁都不懂的国会老爷们掏钱!”
“你,你!”
“马闯!”车老师忽然喊了声。
“到!”
“立正,向后转!出去!”
“是!”马大姐立正,转过身,白了那位一眼,又瞧见车老头给自己一个隐蔽的wink。
嘴角一咧,心里“嘎嘎嘎”的,拉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