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哪?”
“缉毒。”
“缉毒?”毛洪君刚放下的心腾的又提了起来,紧跟着起身,“怎么能,说,听到什么了没?”
“没,只知道人被抓了,一点消息都没。”
“你......”毛洪君还想再说话,手机就被苗振武摁掉。
“你干嘛?”
“行了,这种小瘪三,顶多知道这些,问也白问。”苗振武叹口气,“我来吧。”
几通询问之后,苗振武冲自己老婆叹口气,“听到了?”
毛洪君两只手搅在一起,“小毛顶多是赌一赌,怎么能牵扯到那东西,就是有,也是......”
“你还没明白?”
“我明白什么?”
“昨天在九叔那,你那个干哥哥给我打的电话,我这边还没搞清楚呢,人就进去了。呵呵,涉嫌贩毒,甲基苯丙胺,,你知道什么意思么?”
“甲什么基?”
“和海螺因一样的东西,五十就是死刑!”
“不是,不,一两,死刑?”
“你以为呢?”
“那小毛这,多少?”
“人家没说。这东西,没人会在这时候告诉你。”
“啊,那,赶紧,赶紧找人。”原本还有些沉得住气的毛洪君这下彻底慌了神。
苗振武此时反而不急了,身子往后一靠,“上上个月,有笔钱转到恒顺昌的资金,你没给说?”
“这时候,你问这些?赶紧,找人,我回沪海。”
“我不搞清楚,你回去也没用。”
“怎么没用?”
“根子,根子就在这笔钱上,说说吧,怎么回事。”
看到苗振武面无表情的脸,毛洪君心里一阵腻味,想了想,还是说道,“小毛认识个邮政的人,说是有个转让的写字楼,想搞一搞,弄个空套,得要点做局的资金......”
听到毛洪君讲完,苗振武琢磨了好一会儿,这才点点头,“挺好,什么都挺好,就是没想到遇到了不该招惹的人,算他倒霉。”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回沪海,我去燕京,下午走。”
“姓苗的,你给我说清楚。”
“说清楚,你们家这个小词老,我最后帮他一次。以后,让他好好学习。”
“不是,你那边的......”
苗振武摇摇头,“人家没把话说死,就是不愿意扯出太多,再说,你一个堂弟,值不值?”
两口子各怀心事,吃完午饭,收拾收拾准备从山顶大宅坐车去机场。
只不过,刚走到院子,就碰到那个姓刘的邻居来敲门。
“呀,苗先生,这是准备全家出游?”
“啊,刘先生,您这是?”
“你上次不是说想看看我的马么?今天天气不错,可现在看,来的不是时候哇。”
“呵呵,不好意思,沪海那边出了点事,得回去一趟。”
“啊,需要帮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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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一点钱财上的事情。”
“是喽,做生意嘛,和气生财的啦,尤其管住下面的人,我就吃过这个亏,最后赔了好多钱的哦。”
“刘先生,您这话,我怎么有些听不懂?”苗振武似乎想到了什么,却笑问道。
“在这里不懂,回去就能明白喽,改天一起叹茶,看马,远亲不如近邻么,介绍人给你认识,大家一起发财。”
“是,是,一起发财。”
“苗先生,苗太太,一路顺风。”
“刘先生,慢走,慢走。”
瞧见这个平日里还没来得及多来往的邻居,笑呵呵转身出了门,毛洪君扯了扯苗振武,“这个花心大萝卜,话里话外的?”
“你就当是好话,这是提点,得感谢人家。”
“提点?”
“走了,路上说。”
。。。。。。
开学典礼,李乐穿着淡粉色的印着行书,不像“社会学系”倒像是“社会人”几个字的圆领衫,坐在五四体育场的方阵里,左右看了看,从包里拎出把小伞,半开着,举过头顶。
“靠,你这,有备而来?”一旁的张曼曼瞧见,抹了抹脑门上的汗珠,捏着一张宣传单,狂扇。
“用右手。”李乐看了眼,说道。
“干嘛?”
“你反正都使劲了,中间,我也能享受享受。”
“.......”张曼曼想了想,把宣传单塞到屁股底下,伸手一扯李乐的胳膊,“匀我点儿凉影儿。”
“嗨嗨嗨。”
“小气样。”
俩一米九的大个,就这么头碰头,肩并肩,挨着一柄伞下。
“这老头衫系里定的?”张曼曼扯了扯袖口。
“昂。”
“就着审美?你看看人家光华,白色Polo衫,多洋气,咱们这,粉嘟嘟的,和刚生的猪崽儿一个色。”
“行了,这都得马主任咬着牙给放的款,系里穷,咱别和人家地主老财家比,看看人家历史系,还绿色的呢。”
“也是昂,他们质量更差,透光,女生里面的板凳儿都看的一清二楚。”
“板凳?啥意思?”
张曼曼给李乐比划着,李乐一看,了然,“那叫躺平的K。”
“噫~~~~~~”
“你不是说不来的么?请假。”
“没批。”
“班主任不是挺好说话的么?昨天开会,看着和风细雨的。”
“那就不是班主任的事儿,我是被......”
“诶,李乐,你们干什么呢?校长在上面说,你们在底下说。”
李乐一扭头,“呀,主任,您不是在台上的么?”
“在台上一搭眼就瞧见你这装备,别给我丢人了,拿下来。大老爷们儿还不如姑娘们,晒一会儿能黑?”
“能!”
“闭嘴!”
“哦。”
“毕业典礼让你讲话不去,开学典礼上面点名,你还不去。你也给咱们系长长脸。”
“下回,下回,一定,一定。”
马主任悻悻的走了,张曼曼瞧瞧李乐,“你爹?”
“你爹!”
“那怎么看着和对亲儿子一样。”
“我人缘好。”
“嘁!”
看着马主任走远,李乐叹口气,把伞收回去塞包里,掏了半天,又掏出在非洲挖坑时候的帽子来,抖落抖落,扣脑门儿上。
“我去,你这......”张曼曼都惊了。
“呵呵,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我新学一个词儿,挺适合你。”
“啥?”
“鸡贼!”
开完会,拎着凳子往回走,刚走到老法楼下,就觉得屁股在有节奏的抖动,“啵”的掏出来,看了眼,不认识,又塞回去。
没一会儿,又抖起来,还是那个号码,李乐想了想,走到一边树荫底下,接通。
“你好,哪位?”
“李乐李总?”
“是。”
“您好,我苗振武,咱们,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