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听的清楚,也听得明白。
几个字,带着应有的尊敬和尊重,却又毫无谄媚之意,一股子不卑不亢,叫做气度的东西,就那么自然的展现了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老狐狸有些生气,可转念一想,这人并不是在南高丽狭隘严苛等级中,而是另一个更加宏大广博的文化氛围内里生长起来的。
若真计较起来,从李乐进门开始,举手投足间更有一种豁达自然感,倒是比整日里见到的那南高丽的年轻人身上拘束,还有一被碰到就会激烈对抗的偏激,要让人舒服的多。
有些不服气,可又不能不承认,就比如自己的儿子,或者那个小心思都快写到脸上的二女婿。
礼数这东西,不仅对上,也是对下,看到李乐正笑盈盈的看向自己,李建熙还是回转了心神,挤出一个笑容,对李乐说道,“欢迎。”
就这么一个看起来有些勉强的笑容,却调动起了周围人的心思。
大小姐自然是满心欢喜,再看李乐时,嘴角的梨涡和酒窝齐齐的显了出来。
大舅哥虽是一副淡然,但常年在身边,知道自己这个土皇帝般的父亲,已经不再用一种俯视的态度来对待,这,转变这么快的么?再瞧见大妹妹开心的表情,心生警惕。
李叙贤心里一阵腻味,倒不是腻味李乐,而是瞧见一旁进来时,就站到自己身后的自家男人。想想在父亲身边毕恭毕敬,连腰板都要塌到脚面的做派,和李乐一对比,高下立判。或许这就是继承不了家业的人的悲哀?
李尹熙一旁傻笑,对这个帅气风趣,和自己同龄的未来姐夫,只觉得自己或许,也可以?标准么,不就站在那儿?
而作为和李建熙一体两面的洪罗新,从李乐进门开始,就目不转睛。从审视到欣喜再到欣赏,情绪在一点点的在积累,想到曾老师的风仪谈吐,只觉得或许只有那种母亲才能养出这样儿子来。看到李建熙难得有了笑脸,虽说有些勉强,可自己怎么的有了松口气的感觉。
李乐仗着人高马大,略一转头,就把周围人的眼神和微表情尽收眼底,心道,若是人的心思都有颜色,这屋里估计已经五彩斑斓。
向右半步,瞧见含笑的洪罗新,李乐大大方方的深鞠一躬,这次,到使用字正腔圆的高丽语说道,“伯母您好,小子李乐给你问安,我妈让我问您好。”
“好,谢谢您,也谢谢你母亲,你父母身体可还好?”
“都好着呢。”
“对了,来。”洪罗新一招手,冲李乐介绍着一旁,“这是富贞的小姑妈。”
李乐一瞧,嚯,这位,果真像一些媒体里呈现的那样,不用演,就是一有钱人家的恶婆婆的形象,估摸着南高丽影视作品里类似的角色,都是以这位做的原型。
不过根据大小姐的情报,这位李名熙,也就是女强人的性子,从小被家里宠爱,但对自己和家里人还不错,和这些年深居简出的大姑妈,都是老狐狸的铁杆支持者。
“您好!很高兴见到您。”
“小子,你是不是很招女孩子喜欢?”
好嘛,此话一出,李乐瞅介老娘们儿更不像好人了,随即回道,“所以,我免疫力也高。”
“呵呵呵,倒是挺会说话。”
“心里话。”
“就是黑了点。”
得,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这是来噎人的?李乐眨么眨么眼,笑了笑,露出亮了几度的八颗牙,“没办法,在非洲待了大半个月,紫外线太强。”
“行吧,黑点倒也健康。”李名熙住了嘴,洪罗新这才又给介绍着,“这是富贞的小姨,艺术馆的副馆长,曾老师去年这边的画展都是她负责的。”
“啊,阿姨您好,我妈说起过您,说您对绘画的理解和投资的眼光都是一流的。”
比起洪罗新瘦的多,高颧骨尖下巴,更丑了多的洪罗林笑道,“哦,是吗?前两天还和曾老师的经纪人沈小姐联系,准备明年去燕京拜访曾老师呢。”
“欢迎,热烈欢迎,一定会好好招待您的。”
“这是在贤,富贞的堂哥。”
瞧见这腿脚不便的CJ的副会长拄着拐要起身,李乐赶上上前一步,握住这哥们儿的手,给摁了回去,“您坐着就好。”
“不好意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