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权请律师。”
“知道。”
“您可以请律师或者丁先生和你们的大使馆联系。”
“明白。还有么?”
“走吧。”
“OK。”韩智起身,见桑贾招呼人进来,要上铐子,笑道,“放心,协助调查么,我又不跑,再说,真要跑,你们这几个人也拦不住。”
“丁伯,我先过去一趟,喝喝咖啡。”
“哎,你说你,行吧。”
韩智点点头,冲桑贾一扬脖子,“希望你们那的咖啡够好喝。”
“放心,原产地,顶级。”
“那就好。”
看着韩智跟着上了警车,丁伯转回头,拿起电话,拨了个号,“你好,我找图迈尼上校。”
。。。。。。
阿鲁沙警局留置室,一桌两椅一盏灯,空空荡荡,散发着一股骚气和发霉的味道,墙壁斑驳,裸露着墙砖。
韩智坐在椅子上,双手被铐在桌面的一个圆环里,扭着脖子左看右看,最后,盯着墙顶的一扇滋滋啦啦转悠的换气扇,瞧了了半天。
桑贾捏着一摞资料走进来,顺着韩智的目光看向换气扇,笑了笑,“放心吧,出不去的。”
“知道,我又不是耗子。”
“可你比耗子光明不到哪儿。”
“嘿,可别这么说。我是守法商人,一直严格遵守你们坦桑的法律法规。”
“如果你真守法,就不会在赌场出现。”
“不是你们颁发的执照么?怎么?又不认可了?”韩智探过身,对着面前咖啡,低头抿了口,“还说顶级的,也就一般。”
“行了,咱们也别兜圈子了。这些,你有印象么?”桑贾说着,把资料夹打开,检出几张照片,摊开到韩智面前。
韩智伸着脖子,看了眼,破破烂烂,倾倒后被烧的面目全非的汽车,一地上残破的衣服碎片,还有大滩的血迹,再加上被拆散的枪支零件,和地上被标记起来的弹壳,几张证件被烧剩下来的残片。
唯独缺少的,是血肉,骨头组成的肢体。
看来,二哥三哥们的工作做的不错,也不枉自己费那么大劲。
韩智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在等律师?”
“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就这些说一个字。”韩智耸耸肩。
“没关系,有时候,我只要有签字就行,照片、现场都可以有方法证明一些事。你们的大使馆,一般都会尊重本地的执法部门的调查结果。”
“随便啦。”
“还有,我很不喜欢你这种藐视我们国家法律的态度。”
“所以?”韩智笑了笑。
“抓捕过程中,磕磕碰碰在所难免,我们的人遭到反抗,不得不采取强制措施。”
“考虑一下,八万刀。”
“不是五万么?”
“三万是劳务,总得让额外的人,有出场费拿。”桑贾敲敲桌子,门打开,进来三个高壮的大老黑。
“嘿,你倒是不吃独食儿。”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干这活,都不容易。”桑贾笑了笑,冲三个人指指韩智,“十分钟,给他十分钟考虑时间。”
“OK。”三人点头,一边看墙上的表,一边从兜里往外掏电棒还有其他的工具。
韩智看了,先是叹口气,又乐道,“你这东西,一点都不专业啊。水板呢,套筒呢,站立台阶呢?还有匹配的噪音耳机呢?对了,别只有大棒,胡萝卜也得有啊,心理攻势懂不懂?需不需要给你们开个班?”
“不知道你说什么,不过,希望一会儿,我们最好能有个都认可的解决办法。”
“行吧。我还是那句话,什么都不知道。”
桑贾也不理会,拉开门,出去。
屋里三个老黑,站在墙边,等着十分钟。
而韩智,抿着咖啡,一身轻松。
终于,看到表盘上,分针指向5,老黑里,有人走向韩智,伸手,把屁股下的凳子给撤了出来,韩智只好蹲起了马步。
另外两个老黑见状,攥起手里的东西,靠过来。
眼瞅着就要近身,却瞧见,不知怎的,韩智的手从手铐里脱了出来,往后一跳,直起身,晃了晃胳膊。
“You!”
“行了,别特么You了,你们一起还是一个一个来?”
留置室里,一阵“叮叮哐哐”,“哼哼啊啊”的响动之后,门忽然被打开,桑贾在前,一个穿着军装的老黑在后,出现在了门口。
只不过,看到屋里趴在桌上,躺在地上的三个捂着肚子,摁着胳膊,摸着脖子的老黑,还有一旁嘴里“嘶嘶”着甩手的韩智,都愣住了。
“桑贾警长,你们这是?”
“呃......”
军装老黑扒拉开桑贾,进屋看了眼,冲韩智伸手,“韩先生,你好,我是图迈尼。”
“哎呀,亲人来了啊,可等到你了,要不然,我可就倒霉了。”
“可你这......”
“嗨,好汉不吃眼前亏,可双拳终究难敌四手,他们人多哇。”
“呵呵,这倒也是。”
韩智握着图迈尼的手,晃了半天,“下面,怎么办?”
“我奉命,送您去奥杜威。”
“奥杜威?干嘛?”
“上面说,帮忙,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