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听完也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是因为女儿的病没治好,又被中桥骗了?”
关金川苦笑着点点头,“我我听同行说,中桥当时将谢老板这只缸骗走了,中桥买那只缸的时候,给的是支票。谢老板当时把支票存进银行,一开始并没有发现问题。可是,当他急需用钱给女儿治病的时候,才发现支票根本兑现不了!银行告知他,支票是空头的,已经退票了!”
“空头支票?”秦浩峰的嗓门一下子提高了八度,“这……这也太缺德了吧!这个中桥,真是个卑鄙小人!”
一旁的柱子听得一头雾水,“啥意思?中桥不是给了支票吗?咋能没钱呢?”
秦浩峰继续解释道:“支票分两种,一种是现金支票,一种是转账支票。现金支票很好理解,拿着现金支票,到银行柜台一存,钱就到你账户里了。”
“关键是这转账支票,玄机可大了去了!”秦浩峰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像是在传授什么武林秘籍,“它不像现金支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痛痛快快。这转账支票,它玩的是心跳,玩的是悬念!”
柱子听得一头雾水,抓了抓脑袋,“心跳?悬念?糖豆,你能不能别废话,赶紧说到底咋回事。”
秦浩峰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个圈,“你看,这就是中桥的账户,空空如也,像个瘪了气的皮球。”他又画了个圈,“这是谢老板的账户,等着进钱救命呢。”
“中桥给谢老板开了一张转账支票,就像画了条虚线,连接这两个账户。”秦浩峰用笔点了点虚线,“注意,这线是虚的,不是实的!代表着钱还没真正到账呢!”
他继续解释:“这支票上写着日期,比如说,下个月十五号。这就相当于给谢老板画了个大饼,说十五号这天,钱就从这边嗖的一下,飞到你的账户里了!”
秦浩峰模仿着钱飞的动作,手舞足蹈,柱子和劳衫在旁边不停的点着头。
“可是,”秦浩峰话锋一转,表情严肃起来,“如果到了十五号,中桥的账户里还是空空如也,没钱!那这张支票就成了一张废纸,钱也飞不过去了!”
“也就是说,这种转账支票,必须要你的账户里有钱,而且只能高于转账支票的钱,到时候银行才会自动给你转过去,如果没有那么多钱,这支票就废了,你的账户了也不会到钱!”秦浩峰说完打了个响指,“谢老板眼巴巴地等着钱救命,结果却扑了个空,你说惨不惨?”
柱子听得目瞪口呆,“这…这也太缺德了吧!这不是耍人玩吗?”
“可不是嘛!”秦浩峰义愤填膺地拍着桌子,“就算谢老板去存支票时候向银行问,柜员也不知道支票是不是空的,只能让他等到十五号。这就好比,你买了个彩票,得等到开奖那天才能知道中没中,但这支票的开奖结果,却是谢老板的生死!”
劳衫在旁边重重叹了口气,“中桥这小子,太狠了!他利用了转账支票的时间差,让谢老板空欢喜一场,最后却落了个家破人亡的结局。”
“这TMD简直就是谋财害命啊!”柱子听得握紧了拳头,恨不得把中桥揪出来狠狠揍一顿。
“所以说,这转账支票,用好了是工具,用坏了就是武器啊!”秦浩峰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柱子的肩膀,“柱子啊,以后你可得长点心,别被人给这招骗了!”
关金川在旁边重重的点了点头,仿佛要将自己的头点进胸腔里似的,语气沉重地说道:“没错,就是这种情况。可怜的谢老板,他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拿到了钱,可以给女儿续命了,兴冲冲地跑到医院,结果却被告知支票无法兑现。这犹如晴天霹雳,将他从希望的顶峰狠狠地摔进了绝望的深渊。后来,谢老板去找中桥理论,你们猜猜,那个丧尽天良的中桥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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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说了什么?”柱子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接下来会听到什么可怕的话语,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好奇心和预感到的悲剧让他屏住了呼吸。
“当时啊,”关金川顿了顿,仿佛在回忆那令人气愤的一幕,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面对谢老板的质问,中桥竟然装傻充愣,一脸无辜地反问道:‘什么支票?我不知道啊!’他甚至还装模作样地翻了翻口袋,耸了耸肩,说:‘我根本就没见过什么支票啊!’ 你能想象吗?他竟然如此厚颜无耻地抵赖!”
随后,关金川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颤抖,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我听同行说,中桥还矢口否认见过那件明嘉靖御制黄地绿彩海水江崖九龙纹缸,他竟然说:‘什么缸?我没见过啊!’ 这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他把谢老板当成傻子一样耍!陈老板,您是知道的,在咱们古董行里,物件在谁手里,就算是谁的。谢老板把缸给了中桥,中桥就算说缸在他手里,谢老板又能怎么样呢?他根本没有证据证明中桥欠他钱!”
说道这里,关金川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惋惜和无奈,“就这样,可怜的谢老板失去了最后的希望。他女儿的药断了,没多久就去世了。我听人说,谢老板曾经去找中桥闹过几次,也报过警,但都无济于事。中桥有权有势,黑白两道通吃,根本没人敢动他。最后……”
关金川的声音哽咽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眶中闪烁着泪光,“最后,走投无路的谢老板,从楼上跳了下去,唉!”
听完关金川的讲述,陈阳微微眯起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BY中桥,真是丧尽天良!就凭这一件事,我弄死他都不多!”他的拳头紧紧地握着,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一件事?哼!”关金川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陈老板,远的我不说,那我再给你说一件,就发生在今年夏天的事!” 他的语气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