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陈阳再次被震惊得外焦里嫩,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快崩塌了,眼珠子瞪得溜圆,随即他用力地摆了摆手,试图否定这个荒谬的现实,“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妈不是一直对您当年偷看刘梅阿姨……屁股的事儿,耿耿于怀吗?”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时不时地拿出来敲打您一番,简直都快成我们家的保留节目了!”说着,陈阳还带着一丝坏笑,挤眉弄眼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她没拿菜刀直接砍了刘梅阿姨,都算是念在往日旧情了,怎么可能还会亲自把她送到您的眼皮子底下?这不科学!”
“爸,您就别再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儿糊弄了,您这谎撒的,也实在是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吧!”陈阳撇撇嘴,一脸不满意的样子。
“不行,这事儿实在是太蹊跷了,我今晚回去就得跟妈说,爸,你现在想好了,要是老实承认错误,或许还有条活路。”
陈国华听了陈阳的质疑,非但没有像预料中那样慌张失措,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嘴角止不住地向上扬起,最后竟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
笑声戛然而止,陈国华猛地站起身,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他却没有丝毫在意,只是用一种带着戏谑的眼神盯着陈阳。
他缓缓地、一步步绕开办公桌,终于,陈国华走到了陈阳的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着他,让他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等待审判的小矮人。
“问!你现在就回去问!”陈国华说着,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抬手就给了陈阳后脖颈一下,力道控制得很好,不疼,但侮辱性极强,就像是小时候犯错时,父亲的惩罚,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戏弄和不屑。
“你个混小子,一天天脑子里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子是那种人吗?我什么时候看人家刘梅那.....那什么了!我那是光明正大的.....”
“不是,被你小子气糊涂了,我看的是武装带!”
陈阳被陈国华拍得一个趔趄,揉着脖子,一脸不服气地小声嘟囔着,“对对对,您看的不是屁股,是武装带,只不过刘梅阿姨比较有个性,把武装带长屁股上了!这叫行为艺术,老爹您真是走在时代前沿啊!”
陈国华听了这话,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抬脚朝着陈阳的屁股就踹了过去。当然,力道依旧不大,只是象征性地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你个臭小子,一天不损老子几句,你心里就不舒服是吧!别听你妈瞎说!”
说完,陈国华清了清嗓子,决定不再和陈阳这个混小子一般见识,开始模仿着当时的情景,绘声绘色地讲起来:“就咱这电子厂刚重新招工那会儿,有一天晚上,我还在厂里加班没回去。”
“刘梅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咱们家地址,直接跑到家里去了。”
“跟你妈那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啊,那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哭得梨花带雨,说日子过不下去了,家里揭不开锅了,闺女学费没着落,家里真的是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了啊!”陈国华故意加重了语气,仿佛要让陈阳身临其境,感受到当时刘梅的凄惨。
“听说电子厂正在招工,她也想来试试,但又觉得自己成分不好,怕我不给她机会,所以思来想去,只能出此下策,求到你妈面前了。”
“她觉得自己来应聘,指定是不会要,求你妈帮着说说情,给她口饭吃,让她能勉强度日,只要能让闺女上完大学,让她这辈子有个盼头,她等闺女毕业立马就从厂里走人,绝不赖着,还说以后做牛做马报答咱们家的恩情!”陈国华说到这里,还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陈阳的反应。
“结果你妈那个心软啊,一听这话,顿时母爱泛滥,眼泪也跟着下来了,当场就拍板了,说这事儿包在她身上了,绝对没问题!”说着,陈国华无奈的摇摇头,似乎对自家老婆的善良有些无语,又有些骄傲。
“都没等到第二天,当天晚上直接亲自领着刘梅,杀气腾腾地杀到厂里来了!”陈国华无奈的摇摇头。
“那架势,”陈国华边说边拍拍办公桌,发出“砰砰”的声响,重现当时的紧张气氛,“就在这。往我办公室一坐,屁股还没挨着凳子呢,啪一拍桌子,瞪着眼睛就跟我说:”
“‘陈国华!刘梅妹子以后就在你这上班了!听见没有!这是命令!你必须给我安排好了!”
“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你要是敢说个不字,或者给人家穿小鞋,我保证你以后就别想踏进家门一步!”陈国华惟妙惟肖地模仿着自己老婆当时的语气和神态,那叫一个霸气侧漏,简直判若两人。
陈国华一脸无辜加委屈,摊开双手,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你说!就这阵势!就你妈这河东狮吼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