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抿了一下嘴巴，耸起肩膀摊开双手，“要是让这件锥把瓶上了一起，人家发现是赝品，那不每件都得上了，岂不是就露馅了？”

“您知道罗勒比庄园的那些收藏家都是什么人吗？那是欧洲顶级的古玩商和收藏家！罗勒比庄园夫人的侄女，就是战车国艺术代表！”陈阳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人家一个电话，就能联系到伦敦大英博物馆的专家，一个邮件就能请到牛津大学的教授！”

“您以为人家的钱是那么好赚的？”陈阳苦笑了一下，轻轻摆摆手，冷笑道，“您这些破烂，人家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货色！”

说完，目光扫过那对烛台和那只暗刻龙纹碗：“烛台和碗，我留下。不是因为它们多好，是因为它们勉强够得上'糊弄'的门槛，有修补和包装的余地。”

“这对烛台虽然也是仿品，但至少器型还算正确，粉彩也没有问题，工艺上也没有太大出入，我可以给它们编个故事，包装一下，还能糊弄糊弄那些不太懂的收藏家。”他拿起其中一只烛台，“至少它们还有被当作装饰品的价值。”

“这只暗刻龙纹碗，胎质虽然粗糙，但暗刻的工艺还算可以，我可以说它是赏赐给大臣的，价格定低一点，也许能出手。”

“但您其他那些……”陈阳放下手中的碗，目光重新变得冰冷，嘴角那抹讥诮的弧度拉得更深，如同宣判，“劳驾您老，自己个儿抱回去。”

“镇宅也好，压箱底也罢，或者…找个真正收废品的地儿一卖，我是帮不了您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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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是真想在这行里混下去，我劝您还是踏踏实实学点真本事，别总想着走捷径！”陈阳的语色越发严厉，“这行水深着呢，不是靠运气就能混的！”

“赵老板，不是我不想帮您，我也是从收废品做起的，讨生活，大家都不容易！”陈阳说着叹了口气，“但我不能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

“我在罗勒比庄园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誉，不能被您这些破烂给毁了！”

“我理解您的难处，但请您也理解我的立场！”最后，陈阳看着赵德海，“我不是不近人情，我是在为咱们这行的声誉负责！”

话音落下，陈阳再不看赵德海一眼。他抬手轻轻挥了一下，“老三，送客！”

“糖豆、柱子，收拾一下，咱们准备去吃饭！”他头也不回地吩咐道，“把桌子收拾干净，明天还要用！”

街道口，赵德海怀里抱着旅行包，里面是其余三件瓷器，在昏暗的路灯下，他的脸色阴沉如水，双手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赵德海转身朝着子阳寄当行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我呸！什么玩意！”

“装什么大尾巴狼！”他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还 TMD什么X 光，还热什么玩意侧年代，说得好像你真懂似的！”

“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不就是运气好点么？等我有机会的，走着瞧！”赵德海恶狠狠地瞪着远处的店铺，“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风水轮流转！”

“哼，等让我抓到你的把柄，第一个就要收拾你这个狂妄的小子！”他抱紧了怀中的旅行包，“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