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谨慎,杨仪说的有些模棱两可,但我瞬间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杨仪想拿柳悦的事作为交换条件,让赵江河说服我放弃我父亲的案子,可赵江河却没有答应,甚至都没有跟我提一声。
我知道,赵江河是不想让我为难,可他不知道的是,如此一来,我的负罪感更重。
临近中午的时候,赵江河在驻京办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回到了酒店,见上面后,我红着眼眶几度张嘴,却欲言又止。
赵江河见状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本不想提起,但最终还是忍不住道:“赵书记,柳悦姐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哦!”
赵江河只是平淡无奇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展开。
可我不甘心,于是,我紧接着说道:“我打电话问过杨仪,他说……他说当时跟你谈过条件,只要我能放弃重启我父亲案子的调查,他们也会就此罢手,赵书记,你当时为什么不跟我说,这事或许……。”
话说一半,我停住了,因为我有些哽咽。
赵江河去回头瞪了我一眼,然后生气的说道:“秦川,你怎么这么冲动呢,事情已成定局,你这种莽撞的做法没有任何意义,只会给自己无形中增加敌人,我们可以不与之为伍,但尽量不要站在对立面,官场站队其实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
我用力的摇了摇头道:“可是我不甘心。”
赵江河苍白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是原则问题,原则问题是不容谈判的,你父亲的案子涉嫌违法犯罪,柳悦的事同样也存在违规操作,谁也别想拿其中的任何一件事作为跟我谈判的条件。”
“秦川,错就是错,这没什么可说的,如果需要拿一个错误来掩盖另一个错误,那只会错上加错,所以你不必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听着赵江河安慰的话语,我心里五味杂陈的,我据理力争道:“赵书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个局,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赵江河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道:“秦川,你要记住,如果一个人自身没有问题,那么就算别人设计再巧妙的圈套,他也不会掉进去,要是柳悦她自己能够坚持原则,督促华能置业依法依规办事的话,这个局就成不了,所以这没什么借口可以找。”
我虽然认同赵江河的说法,但我并不认同他这样偏执的做法,现实中哪有想象那么完美,人无完人,不可能没有任何瑕疵。
何况柳悦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公事,而并非出于她的私心,是赵江河过于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