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我下意识的抠了抠头皮,然后走向靠墙的沙发坐下。
“江河,你这个秘书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仅凭一人之力就把汉源、恒安、昆城三个地级市搞的鸡犬不宁,这动静可不小啊。”
我屁股刚沾到沙发,易风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吓得我又赶紧站了起来。
倒是赵江河,哈哈大笑道:“易书记,自古能人换天地,唯有庸者甘寂寞,我这个秘书正是因为不甘平庸,所以才会时不时的折腾一番,要是他真的按部就班中规中矩的话,想必易书记你也不会对他有兴趣。”
易风华没有否认,只是笑了笑,却又笑而不语。
听着两人的对话,我一头雾水,赵江河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调侃完,赵江河言归正传道:“易书记,相关证据你也看了,接下来该怎么决断就看你的了。”
易风华再次拿起档案袋掂了掂,随即耐人寻味的说道:“江河,你这是给我出了道大难题啊,这里面的分量可着实不轻啊。”
“没错!”
赵江河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道:“易书记,我也知道其中的分量,可没办法,谁叫你是黔西省的一把手呢。”
易风华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面色一沉,义正严词的说道:“既然证据完整,那没什么可说的,涉及刑事就按刑事案件论处,涉及违反党纪国法的,那就按相关条例处置,至于我们省里权限不够的,由我出面向中央汇报。”
有了易风华明确的态度,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然而此时,易风华又忽然话锋一转道:“不过吗,咱们也得考虑影响,毕竟牵扯的人太多,如果处理权限在我们本省的,那我们就省内冷处理。”
“当然,我这话的意思并不是姑息迁就,而是不想把所有不好的事情摊开了全部往上呈报,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我这张老脸也是要面子的。”
一听这话,赵江河无比赞同的点了点头道:“易书记,你是黔西省班子的班长,该怎么处理这道难题,我全听你的,不会有任何意见,我就一点要求。”
话说一半,赵江河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扭头看了我一眼。
易风华立刻心领神会,忙不迭的点头道:“那是当然,我还是省长的时候就听过秦万里这个人,说他是黔西省心外科的第一把刀,无论医术还是医德,都堪称典范,他为了全省人民的安全,舍生取义,关于他的案子必须要有个明确的定论,也必须让那些不法分子为此付出代价,这一点毋庸置疑。”
易风华的话,让我瞬间眼泛氤氲,六年来,我父亲背负着贪污犯的骂名,我同样戴着沉重的枷锁,现在听到省委书记的高度认可,我岂会不动容。
此前遭遇的所有不公,在这一刻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