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嫮站在远处,看着冉昱的身影慢慢消失,看着宫门慢慢关闭,站了许久。
直到皇帝将一件轻薄的兜帽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她闻到了自己常用的香露膏子的味道。
冉嫮侧过脸抬头看他,“皇上不是说不送阿昱吗?”
皇帝也看着关闭的宫门,笑笑,垂下头看冉嫮绝美的面容,“谁说朕是来送他的?朕是来接娇娇的。”
“皇上,臣妾有事要跟皇上说。”冉嫮的话,被宫人的传报给打断了。
“皇上,惠妃娘娘在处理宫务的时候,疲累昏倒了。”
冉嫮收敛起脸上的神情,看了一眼皇帝,垂目看向了地上的宫人。
“传御医,去宜庆宫看看。”皇帝握住了冉嫮的手,“朕先送你回长安宫。”
冉嫮笑笑,“皇上还是先去宜庆宫看看惠妃姐姐吧,她一向低调又劳累的,怕是帮着皇后娘娘处理宫务累着了。”
皇帝没有听,将冉嫮抱起放在了轿撵上,“走,先去长安宫。”
冉嫮没有再劝,而是看着行在轿撵前面的皇帝,没有再说话。她看着来传话的宫人,弯起了嘴角。
这位惠妃娘娘,是要出招了?
冉嫮对惠妃的印象其实比对怡妃还要深些。怡妃的冲撞鲁莽和心思都写在了脸上。但是这位常年隐居深宫吃斋念佛的惠妃娘娘,可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老好人了。
只是这位老好人,看样子手上也不干净呢。毕竟...冉嫮笑笑,晕倒了?这宫里,就没有平白晕倒的时候。
她垂下眼睛,跟一旁的觅霜对视了一眼,觅霜知意。她碰了碰寄露的手。
寄露慢了一步,与身后的德泉行在一起,一句话的功夫,又悄然追了上来。
这一切不过眨眼之间,自然极了,而且根本不瞒着御前的人。元福咂咂嘴,琛主子这又是要做什么呀?
皇帝直到冉嫮坐在了长安宫里才离开,这会儿御医都已经到了宜庆宫了,大公主宁慧也在。
她正坐在母亲的床边拉着惠妃的手说着话,听见了传报赶紧站了起来对着大步走进来的皇帝行礼,“宁慧见过父皇。”
“宁慧起来。”皇帝摆了摆手,坐到了床边按住了要起来行礼的惠妃,“不用起来,还好?”
惠妃温婉一笑,“倒是叫皇上担忧了,是臣妾的不是。”
宁慧站起来,“母妃怎么这样说?您是怀了身孕,又这般疲累才晕倒的。”
皇帝眼中的情绪意味不明,他笑了起来,“惠妃有孕了?”他侧过脸看一旁的御医,“多久了?惠妃身子可还好?”
御医跪着回话,道:“回皇上,惠妃娘娘的身孕,有将近两月了,胎像稳固,只是惠妃娘娘身子有些虚弱。还是要注意休养才是。”
皇帝一想,便能算到日子。
南巡回宫后,皇后身体有恙,娇娇又是个惫懒的,惠妃一力承当宫务,自己为表关心,确实在宜庆宫留宿过几回。
没成想...
皇帝这时候的第一反应是冉嫮会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