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里,桂花开得正好,远远地就能闻着香味儿好极了。冉嫮伸手一摸,几朵小小的花就落在了她手心。
冉嫮低头凑近闻闻手心的花,又抬头看皇上,道:“明儿臣妾把这花儿收一些,晒干了泡茶喝倒是不错,也能做桂花糕。”
皇帝可有可无,“娇娇喜欢就好。”
身后跟着的宫人们很有眼色的远远的站着候命。皇帝揽住她,低头闻闻她身上的味道,低声道,“娇娇若是喜欢,将花儿收一些,朕命人给你做桂花味儿的香露膏子用如何?”
皇上的嘴唇贴着冉嫮的耳后颈侧,说话的时候嘴唇总是会碰着她的皮肤。冉嫮有些痒,往后缩了缩。
皇帝却是紧紧抱住她不让她动,冉嫮只好由着他,嘴里就回答道:“桂花香气浓郁霸道,臣妾不喜欢太过的香,现在的 香味儿就很好,不必换了。”
皇帝也道:“朕也喜欢你这味儿。”
喜欢的自然要多尝几口,于是散完步,皇帝跟冉嫮就胡闹到了深夜。
沐浴完,皇帝很是有兴致的亲手给疲倦极了几欲昏睡的琛婕妤涂抹润肤的香露膏子,从手腕到脚踝没有漏掉哪里。
次日冉嫮依旧是去请安了,依旧是有些酸话从别的妃嫔嘴里说出来,但都被冉嫮不轻不重的顶了回去。
得知皇帝给长安宫赐了小厨房,哪个妃子不嫉妒的眼睛发红?
御膳司负责整个宫里的膳食,除了皇帝皇后那里,谁宫里不是一样的吃食?平日里嘴馋了想多要些什么,还得使银子去御膳司里叫。
但是琛婕妤有了自己的小厨房就不一样了,小厨房里就只伺候这么一个主子,自然什么都好。
冉嫮请完安回长安宫,没有注意到的是,一个并不起眼,或者说并没入她眼的女人,被皇后身边的陈嬷嬷留了下来。
琛婕妤接连侍寝三天,日日都叫了水。
这件事情在第三天的请安中,被皇后亲自拿出来说了。
“虽说皇上宠爱你,但是你更不能因此占着皇上在长安宫中。”皇后端坐在上首,看着跪在堂前的冉嫮,一点都没有为难她的模样,反而是一副谆谆教诲的慈善表情。
“皇后娘娘容禀,”冉嫮垂着头,声音有些低哑。连着跟皇帝被翻红浪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早上还得早起跟皇后请安,冉嫮状态不是很好。
“皇上来后宫,去哪位姐妹那里,又岂是臣妾能够左右的?娘娘实在是言重了,至于占着皇上,臣妾更不敢当。”她声音低哑,虽是跪着却是腰板挺直,更显得话语强硬。
冉嫮的话虽说没有一句失礼,但字字都是顶撞。皇后被噎得不轻,干脆冷笑一声,“冉氏好大的胆子,这是在说本宫说错了你?”
“臣妾不敢。”冉嫮心里叹气,还是地位太轻了啊。
怡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冉嫮在皇后手中吃亏很是解气的挑眉笑了。别的妃嫔自然更是端茶看好戏了。
在这后宫里,谁得宠,谁就是大家的敌人,看着敌人吃亏,众人自然都是高兴的。
“皇后娘娘息怒。”一道轻柔的女声响起,看戏的众人都看了过去。
只见末座妃嫔那儿,一道青碧色的身影站了起来。
皇后看了过去,语气温和了一些,“刘贵人有何话要说?”
那青碧色身影走上前来,在冉嫮身后一个身位跪了下来,“皇后娘娘,臣妾想来,琛婕妤必然不敢顶撞娘娘的,只是琛婕妤娘娘侍驾辛苦,必然不是有心的,娘娘不如饶恕她这一回?”
冉嫮听到身后的声音,眉毛一挑。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白莲花?这是坐实了自己顶撞皇后的罪名?
不待她回头去看那白莲花,就听见上首处,皇后甚是满意的道:“刘贵人不错。琛婕妤,虽说你得圣宠必然是个好的,只是这性子却也要多磨砺磨砺,否则身居高位如何能得以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