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秀小厮恭敬道:“老板将您的画像,传阅给所有长乐坊伙计,并下了死令,任何人都可以拦在门外,唯独您拦不得,否则自己收拾铺盖卷走人,走之前,还要领十下藤条,打到皮开肉绽为止。公子相貌气度冠绝皇城,并不难认,所以我们牢牢记住您的相貌,怕挨打,更怕丢了银子铸的饭碗。”
作为皇城头号青楼,长乐坊说是日进斗金都不为过,无论是伙计还是姑娘,收入极其可观,在后面生火做饭的厨子,例银都能媲美八品官员,更别提时常能收到打赏的小厮。
如今北庭战乱,五斗米能换一名黄花大闺女,长乐坊这种待遇,在整个大宁都屈指可数。
清秀小厮不仅举止谦卑,谈吐也相当不俗,李桃歌感兴趣道:“你叫什么名字?”
清秀小厮笑道:“回公子话,老板喊我青苗。”
李桃歌再次问道:“姓什么呢?”
青苗摇头道:“小的是名孤儿,从小颠沛流离,并不知道自己姓氏,是老板见我可怜,收留了我。”
同命相连的李桃歌叹气道:“天下的可怜人真多啊。”
青苗,自己,小伞,包括那位赵国公,皆是经历悲惨的童年时期。
四人来到二楼厢房,里面豪华程度令人咋舌,袅袅婷婷不断燃烧的熏香,码放整齐的暖炉,随处可见的名人字画,天青色的上古瓷器,贵为一门两相的李家,都没有这种铺天盖地的奢华。
虽说是固州头号公子哥,可也没见过这种阵仗,卜屠玉和狗卞这对主仆看傻了眼,腿都不知该放哪,生怕踩脏名贵地衣。
李桃歌诧异道:“不是客满了吗?怎么还有房间?”
青苗微笑道:“老板吩咐过,这厢房特意给公子留置。”
李桃歌好笑道:“那我若是一年半载都不来呢?”
青苗含笑道:“那便空个一年半载,老板说这间房不许对任何人开放,永远给公子留着。”
地衣和古董瓷器还好,可四周充斥着熏香味道,明显不是刚刚燃起的,一年四季如此,那该浪费多少银子?
李桃歌感慨道:“洛娘有心了。”
听二人闲聊,心怀不轨的卜屠玉猴急的原地打转,忍不住问道:“你们老板光给我大哥留房间,有没有留姑娘?”
青苗略显为难道:“这……不曾吩咐过。”
卜屠玉翻了一记白眼,没好气道:“只留房间不留姑娘,有个逑用!两个大老爷们玩啥?玩他娘香炉啊?”
“今日学的那首诗是啥来着?倒是挺应景。”
“日他香炉生紫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