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令如山,李桃歌只好照做,当系好棉服衣扣,整个人焕然一新,从边疆乞丐变成了富贵逼人的公子哥。
“不愧是名门之后,有本帅两分风采。”
张燕云赞叹道:“听说你爹李白垚,乃是二十年前永宁城姿容最出众的青年才俊,这么一看,倒也名副其实,哎!可惜本帅晚生了二十年,否则定要和右相争一争大宁艳魁名号。”
李桃歌挠挠头。
誉满天下的云帅和尚书右仆射比姿容?说出去谁信。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张燕云长相还算不错,但是和老爹相比,简直是在自取其辱。
张燕云倒了两杯酒,示意李桃歌端走,轻声道:“自从白河之上剑神劈开两剑山,骠月元气大伤,这些年始终在养精蓄锐,国力暂且支撑不住逐鹿野心,突然率大军进犯镇魂关,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你是当局者,说说看,有何诡异之处。”
李桃歌抿了口酒,醇香绵柔,唇齿生香,不过他的思绪飘到了一个月之前,暂时品尝不出酒的妙处,回忆道:“在骠月进犯镇魂关之前,有一波大宁江湖人士,在白沙滩周围,对镇魂大营士卒展开猎杀。双方各死了一些人,后来他们把我们引到阴阳谷,遇到了呼延准率领的玄月军,那一仗谁都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援军,于是都不敢硬拼,王宝王都统和呼延准交手之后,各自带着人马回去,再过了半个月,左日贤王大军出现在镇魂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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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人士?”
张燕云指尖敲打着膝盖,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来,是有人在设计你们和玄月军相遇。”
李桃歌笃定道:“八九不离十。”
张燕云撇嘴笑道:“步步都是局,要看是谁在布。那些江湖人士的尸体我看过了,暂时查不出身份,随身携带剧毒,不知是谁豢养的死士。”
“你都查验完尸体了,还来问我?”李桃歌诧异道。
“我这人生性多疑,害怕贴身侍卫不对我说实话,亲近之人想要害你,那可比仇人顺手。”
张燕云嘿嘿一笑,哪里有半分的不好意思,压低声音问道:“我听说,你在阴阳谷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你见过的名家子弟。”
几年之间,能以普通士卒混到三品冠军大将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绝对不是凡人,疑心重实属正常,李桃歌没觉得云帅有何过错,只觉得心里有些堵,如实说道:“在阴阳谷中,我看到了一人站在谷顶,王宝大人说,那人是刀中皇族后裔,雀羚山谭扶辛。”
“刀中皇族,来头不小哇。”
张燕云摸着光洁下巴,叹气道:“可惜离雀羚山太远,足有万里之遥,否则定要雀羚山变成万坟山。”
十万玄月军说杀就杀,和宰十万只羊没啥区别,李桃歌见识到云帅的杀伐果断,绝不怀疑他在吹牛。
“云帅,咱们要去哪?”李桃歌问道。
“镇魂关遭遇围困,西府不仅不出兵相救,还企图将孟书奇押入大牢,已经过了十五,是该节后算账了。”张燕云口吻轻佻说道:“去安西都护府,找郭帅讨一杯酒喝。”
说的是酒,李桃歌却闻到了浓郁的火药味。
燕云十八骑,要和向来强势的西府硬碰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