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落雪与狼盔甲士构成一幅美艳画卷,只不过透出杀伐意味,使人不寒而栗。
贪狼军既不进攻,也不绕路而行,仅仅矗立在雪中,安静的令人心悸。
骑兵越来越多,目所能及之处,皆是挂满白雪的银甲,挤满了天地。
李桃歌站在城门,紧攥黄泉枪,颇有少年英气。
卜屠玉摘掉龙吟大弓,搭住弓弦,跃跃欲试道:“老大,敌军主将咋看不到,是不是怕死躲到后面了,他奶奶的,本想给他一箭,没想到当起了缩头乌龟,大周贪狼军也不怎么样嘛。”
李桃歌沉着道:“敌军不动,是因为骑兵难以攻城,他们是在等待后面步卒。”
卜屠玉献计道:“那咱令弓手先给他们来几轮箭雨,杀杀他们锐气!”
李桃歌轻吐一口气,“这些都是披甲骑兵,箭矢很难给他们造成杀伤,咱们的箭本来就不多,得省着点用,一会儿对方步卒攻城时,再射也不迟。”
卜屠玉撇嘴道:“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咋想不到呢,看来天生不是当将军的胚子,以后当老大的护卫好了。”
李桃歌一本正经道:“以后少去找寡妇夜谈,先养养脑子。贪色伤精,精一亏损,时常神游发呆,仙丹妙药都补不回来。”
“娘的!”
卜屠玉咬牙道:“我说本少爷咋越来越傻,原来是寡妇害得!以后再也不找……不是,少找寡妇夜谈,一个月最多去一半,超过次数,你用弓弦崩我脑瓜。”
李桃歌从肩头摘了把雪,塞进他的脖颈,凉的卜家少爷滋哇怪叫。
敌军阵营忽然闪开一条通道。
一名魁硕武将缓缓勒马阵前。
红甲红枪,胸口刻有狼头图案,双肩生出尺余獠牙,面部覆甲,只露出一双冷漠双眸。
魁硕武将用媲美西北风沙的粗砺嗓音说道:“吾乃贪狼军银旗营主将宋锦,请你们主将前来答话。”
“前来答话!”
贪狼军爆发出齐声怒吼。
想要先声夺人?
李桃歌鼓足丹田气朗声道:“我乃西北巡察御史李桃歌,节制这十万大军一切军务。”
声音虽然不大,但蕴含了真气,滚滚如闷雷,戳的敌军耳膜生疼。
红甲宋锦朝城门处打量,兴致勃勃道:“哦?想不到十万大军的主帅,竟然是一名白面少年,姓李,这般年纪统领大军,想必你就是李白垚的儿子,运气不错,竟然能逮到一只肥羊。”
李桃歌嗤笑道:“你知道我,我可不知道你,必然是无名之辈,运气真差,好不容易撒出一网,居然尽是些小鱼小虾,晦气。”
宋锦呵呵干笑一声,透过面甲传出,“李家小子年纪不大,牛皮却能吹到天上,你们留下的行军踪迹,充其量不过四万兵力,其中有大半是步卒,何来十万一说?难道琅琊李氏的后人,全都是靠吹牛拍马去谋取官职?”
李桃歌眯起桃花眸子,冷声道:“宰些小鱼小虾,何须十万之众,我已令五万大军沿南部去抄后路,准备将你们和叛军一锅烩。”
“南部?”
宋锦略带遗憾道:“运气还不够好,要便宜老方喽,五万大军,足够那家伙加官晋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