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本是逆天之举,能够跨入门槛,无不是天资聪颖者,叛军舍得派出修行者来充当斥候,看样子是受够了气,打算先杀杀征西军的威风。
李桃歌用枪尖挑飞宁刀,钻入一人心窝,接着飞起一腿,磕掉长矛,顺势将那人拉近,叩住咽喉,强势扭断。
又有两名用枪的修行者逼近。
李桃歌想要闪开,突然感觉双腿像是灌满了铅,传来冰冷凉意,低头一看,原来是术士在作祟,用他引以为傲的控冰术黏住了双腿。
安西的冬季,最适合水风二术发挥,人借天势,境界能够高出一筹,这人能够在不知不觉间,精准无误用冰控住双腿,似乎境界不低,即便没到无极境,约莫也离的不远,与自己相差仿佛。
两杆枪近在咫尺。
李桃歌脑后寒光乍现。
一道泛起湛蓝光泽的剑影飞驰而来。
从李桃歌身边绕过,将两杆枪斩为两截,余势不减,又将两名叛军修行者一分为二。
李桃歌接住月魁剑削落的发丝,转过头呲牙道:“南宫大哥,你觉得这两名观台镜对我有威胁,还是一剑被你斩掉脑袋的机会更大?”
月魁旋转飞入南宫献手心,他轻声道:“这把剑是家主赏赐,相伴二十八年,我自有分寸。”
李桃歌气呼呼道:“你有分寸,我没分寸,若是为了躲枪,脑袋偏些,现在正给我哭丧呢,用我爹赏的剑来砍我,你可真有一套。”
南宫献闷声评价一句,“小肚鸡肠。”
两人正在斗嘴,周典已经率领珠玑阁门客进入草丛,经过短暂交锋,揪出了几人,其中一名男子身形消瘦,满脸贪图酒色之后的苍白,走路都打晃。
李桃歌双腿发力,从冰层束缚中拔出,用枪尖抬住那人下巴,好奇道:“灵枢境的术士,放在西军中都是香饽饽,怎会派这宝贝疙瘩来充当斥候?”
那名术士弯着腰,谄媚笑道:“回禀大人,在下只是孤枕难眠,来寻找美娇娘而已,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里,恰逢大人登岸,于是伸手施展术法,望大人恕罪。”
“在荒山野岭找美娇娘?”
李桃歌狐疑道:“这个借口我不喜欢,换一个?”
面容枯槁的术士无可奈何笑道:“大人不信,在下也没办法,我们术士拜阴阳五行为师,脑子疲累,经常走神,时常干出自己都意外的举动。那年我练功走火入魔,如行尸走肉般徒步八百里,醒来后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您说可笑不可笑。”
枪尖滑至他的喉咙。
李桃歌冷笑道:“徒步八百里不知情,施展术法倒是精准无误,用这种蹩脚的借口来糊弄,你把我当傻子玩呢?”
术士苦笑道:“施展术法是无意之举,就像几十年的屠夫,哪怕是喝到酩酊大醉,杀猪宰牛也能一刀毙命。”
“行,暂且信你。”
李桃歌大度道:“你姓甚名谁,何方人氏,在叛军中担任什么官职。”
术士恭敬答道:“在下名叫付松,忻州人士,于宣正二十五年进入安西军,任雷火营校尉。”
李桃歌注视他良久,没找出可疑痕迹,说道:“同为术士,深知修行不易,先留你一命,带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