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拒绝了，的确没有必要继续打扰了。

欧阳羲再次拿起床上的相框，伸手擦了擦相框，手放在小女孩的脸上，神情黯淡了下来。

“翊儿，你说，她是不是还在怪我。”

欧阳翊强忍着自己心里的情绪，装作一件平常事一样去聊着天。

“爷爷，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她早就原谅你了。”

“不，她没有原谅我，所以老天爷才把悦儿带走了，这是对我的惩罚，都是报应。”

欧阳悦的走失，老爷子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错，是老天爷在惩罚他。

他需要用一辈子去赎罪。

“爷爷，不是你的错，我们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我们都不知道悦儿会走丢，或许，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她过的很好很幸福。”

“这就够了，你说是不是？”

欧阳羲叹了口气，他这辈子啊，始终是亏欠着这个家。

“爷爷，该睡觉了，要不然我妈得怀疑自己的手艺了。”

“好好好，睡了。”

欧阳羲把手里的相框，安安稳稳的放在桌子上好，才跟着欧阳翊离开卧室。

卧室桌子上，有一排架子，上面摆满了相框。

从欧阳羲年轻时的样子，到欧阳谏结婚，到欧阳翊出生，都有一个女孩子的存在。

“霜儿，8岁生日快乐。”

“霜儿，10岁生日快乐。”

“霜儿，12岁生日快乐。”

“霜儿，15岁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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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儿，18岁生日快乐。”

“霜儿，20岁生日快乐。”

她从稚嫩的女孩子，逐渐长大，变得十分漂亮。

可20岁之后，新的照片，不再出现了，架子上也没有了新的相框。

取而代之的是，欧阳羲日日夜夜的思念和忏悔。

宛城纪家。

许暖从噩梦中惊醒，额头上都是黏腻的汗水，脱口而出了两个字：“哥哥！”

整个人躺在床上大口的呼吸着。

纪栖窝在她的怀里，听见身边的动静，睁开了眼睛：“妈妈，怎么了？”

许暖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道：“没事，小栖睡吧，妈妈去喝口水。”

“那妈妈要快点回来。”

许暖看着自己的孩子，心里暖暖的：“好。”

楼下厨房，许暖站在吧台前，给自己倒了杯冰水，心里的恐惧才慢慢消失了。

手紧紧的握紧玻璃杯，疲惫的闭了闭眼睛。

“暖暖，睡不着吗？”

纪添松今晚自己睡，心里一直不踏实，听见纪栖的卧室有声音后，不放心的走出来，看见许暖神情紧张的样子，心里很担心。

“怎么醒了？”

“你不在，我睡不踏实。”

纪添松牵起她的手，发现冷冰冰的，扫过桌子上的冰水，忍不住的说了句。

“手那么冰，怎么还喝冰水？”

随后拿起她的手，放在嘴角呼气。

许暖的心被什么触碰了一下，她21岁遇见纪添松，恋爱两年后，便结婚了，25岁，纪栖出生。

一切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添松，谢谢你。”

纪添松抬头看了眼她：“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

“没事，就是想谢谢你。”

纪添松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那就是许暖。

年少时的那次偶遇，纪添松一直都在感谢老天爷，让他遇见了许暖。

“添松，我想回英国了。”

“好，等这边的事情结束，我们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