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最深刻的是孙三叔有段时间,不知道怎么认识了隔壁镇的人,混到一起,去赌坊耍。这事被同村的人看到了,告诉村长,黄氏和郑氏。
村里开批斗大会,先把孙三叔打一顿,又罚他跪祠堂,村里的族长轮番上阵,给孙三叔上了好几天的思想课。
孙三叔开始喊冤枉,说只不过好奇走入赌坊,并未赌。
但村里人不信,明明看到他跟隔壁镇的头号赌鬼耍,说没赌,鬼都不信。
村里不管三七二一,甭管你赌还是没赌,进入赌坊就是天大的罪,棍棒伺候先。
最后查明,孙三叔的确没赌,只不过好奇地跟人进入赌坊。据他解释,想赌也赌不了,全身上下,一个铜板都没有,全在郑氏那里。
村里的妇女羡慕地看着郑氏,果然外面传言是真的,孙叔文是个妻管严。
鉴于他未犯实际的错误,村里只罚他跪了一晚祠堂,同时叫郑氏严守看管,不准他跟隔壁镇的赌鬼耍一起。
郑氏拿着鸡毛当令箭,对孙三叔更苛刻了,以前还偶尔赏几个铜板,后来直接一毛不拔,一个铜板也别想沾。
德哥儿一直知道高利贷不是好东西,好孩子是不能碰的,赞同地说:“我是不会向子钱家借钱的,要借,都向山子借,山子有钱。”
随后看了看孙山:“山子,你借钱给我的吧。”语气变得不确定了。
孙山摇了摇头说:“不借,借给你也是买炮仗玩,一来炮仗一点也不好玩,二来炮仗危险,会炸烂手的。”
德哥儿不敢置信地看着孙山,捂着心口,可怜兮兮地说:“山子,亏我当你是兄弟,竟然不借钱给我。”
杨清北拍了拍德哥儿的肩膀,语气严肃地说:“山子说得对,炮仗很危险,去年,我们村有个小孩子,还被炸瞎了眼,德哥儿,不要玩炮仗。”
旁边的孙定明无语了,说算学题,怎么拐到高利贷呢,怎么拐到借钱买炮仗玩呢。
不过听三妹小雪说,山子的,利是钱是自己存的,不用上交给大伯和大伯母。
小雪还说山子挺有钱的,起码有50文呢。
至于小雪为什么知道,因为是寒露告诉她的。孙家的几个女孩经常一起结伴进山砍柴,挖野菜。闲聊之间,自然聊家里的兄弟姐妹了。
孙定明问山子:“山子,你知道怎么算吗?”
孙山知道,可他在大家印象中,才刚刚上学,这些题应该不懂。
山子从善如流地说:“定明哥,我还不会,等过一段时间,我学到了,就会了。”
郑氏学堂的师兄们听到山子的话,噗嗤一下,有些打趣地说:“好啊,山子,你快点学,我们等着你告诉答案。”
邦邦邦的上课声音响起了,大家也顾不得说话了,急速地走回教室。
跑是不敢跑的,郑夫子说了,学堂是学习的地方,不准打闹嬉戏。要是发现谁人来疯,等着打板子吧。
好吧,郑夫子除了教学,就属打人板子最熟练,而且打了就打,不会被人投诉。父母也只会站在郑夫子那边,给学子来个混合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