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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们开始下发试卷。
孙山按捺住不安的心,沉静地拿过试题。
按照惯例,先检查一下试卷有没有看不清楚以及重复的。
等检查好试卷,从头到尾看一遍。
先大概了解要考什么,哪些容易,哪些难。
把容易地做完,再做难的。先易后难,最后难的做不出来也要把试卷填满。
绝对不能留空白。
清晨一过,太阳就出来,考院并不那种封闭的,可以看到天空,同样也能感受到太阳的炽热。
正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特别是广南省的夏天,热得让人艰难地呼吸。
孙山趁着还未有人来上茅房,深深地吸气,试图让自己更清醒。
院试的考题跟府试差不多,只不过比府试要考的内容更广更深。
第一场做题时间是一天半,也就是明天中午要交卷。
主要考贴经,墨义,经义还有算学以及诗赋。
孙山先看最不擅长的诗赋,仔细看了一下,占比分大概只有15%,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贴经、墨义、经义依旧是大头,三样加起来占比70%。
孙山暗暗遗憾算学只占比15%,这可是他的擅长。
孙山对四书五经很熟练,很快就把贴经和墨义做完,之后到算术题。
孙山仔细查看,不由地笑了。
这些算术题不难,只要耐心演算,一定能答对。
其中有一道题是这样的:“今有田广十五步,从十六步,问为田几何?”
这是一道面积题,如果能看懂题目的意思,自然会演算。
孙山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在大乾生活了十几年,自然了解这里的常识。
很快递给出答案:一亩。
做完算术题,继续做经义题。
经义题说难不难,说易不易,深度比府试提高,但孙山还是能答出来。
只要耐心仔细,慢慢琢磨,引经据典,能得到不错的分数。
做完经义,来到孙山最不擅长的诗赋题。
孙山看着题目,胸口就闷了。
看到题目是:《赋得惨绿少年》---五言六韵
所谓试帖诗也叫“赋得体”。
首先是规定了题目、限制用某一韵、规定用几韵(即规定句数,两句一韵)、规定字数。
还要在内容上切题、起承转合的衔接。
这样做出来诗,跟八股文差不多啊,规定的死死的。
根本不给考生发挥的空间。
诗赋题说是戴着脚镣跳舞,实不为过。
试帖诗:乡、会试用五言八韵,童试用五言六韵
炎炎烈日之下,孙山额头的汗一股一股地冒出,擦干净了,不一会儿又出来。
不知道是身体不舒服,还是看到诗赋题后不舒服,孙山此时此刻有点心慌,手有点抖。
忽然传来几声钟响,孙山的笔一顿,糊了一张纸。
幸好这是草稿纸。
看了看天色,正午时,该时候吃饭了。
这次院试跟府试不一样,府试考生可以选择带饭进来,这次院试规定统一由考场提供,变相地强制要交饭钱。
很快几个衙役从外面进来,按照顺序地给每个考生发午饭。
衙役轻车熟路地把午饭端在案板上,过程未发一声。
把午饭发下后,立即离场。
孙山早就把试卷答题纸收拾好,就算不饿,也要吃饭。
院试要在考房过夜,如果不吃,真得没得吃。
一碗米饭,一碗米粥,一碟咸菜,以及一道猪肉炒豆角。
当然是豆角多,猪肉零星地看到几粒碎肉。
孙山拿起饭菜就啃,强迫自己吃。
或许因为天气的缘故以及病还未根治,真得没什么胃口。
用咸菜就着米粥吃,再吃一口豆角,一阵恶心涌上心头。
孙山强制自己吞下,之后再也不敢吃豆角,连米饭也不吃了。
连续喝了好几口薄荷水,才舒缓过来。
午饭的时间很短,衙役把碗筷收好后,孙山迎来他的第一个“茅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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