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信了,我落日山的紫气东来碑,敌不过一本破书!”
王落日低吼一声,咬了咬牙,倾尽全身的罡煞与精神,注入紫气东来碑中。
霎时间,紫气东来碑内涌出一股深紫色的雾气,紫气飘荡,一只三足金紫、口衔大日的怪鸟出现在空中。
怪鸟出现后,煽动翅膀,口中吐出熊熊紫焰,俯冲向空中的山河人间画卷。
下一刻,山河人间画卷剧烈晃动起来,无数人影、山川、河流化为虚无。
“哈哈哈……小小破书,怎么能敌过我的紫气东来碑。今日,我要将你白马书院化为灰烬。”
见状,王落日癫狂大笑,紫气东来碑原本并没有攻击能力,但他却另辟蹊径,将一头无常级诡怪衔日金乌的精魄封印入紫气东来碑中,并日夜以精血、精神孕养,使紫气东来碑具备了一定的攻伐之力。
当然,这并非他的最终目的,他的最终目的,是打算让衔日金乌诞生灵性,成为紫气东来碑的器灵,那样一来,紫气东来碑将会拥有无穷的潜力。
可惜,至今为止,衔日金乌还未诞生灵性,但其威力,却不可小觑。
“破书?你才破,你全家都破!”
然而,就在衔日金乌冲破画卷,即将落在张澜江身上时,张澜江手中的圣人手札忽然竖立了起来,从封面和封地分别长出一只手臂。
下一刻,手臂变长变粗,肌肉虬结,手掌则不断变大,初如磨盘,渐如房屋。
继而,大手一把抓住衔日金乌,用力一捏,衔日金乌轰然破碎。
紧接着,大手上握,攥住空中的紫气东来碑,猛然砸向目瞪口呆的王落日。
“轰……”
王落日刚反应过来,大手已经攥着大日东来碑砸下,轰鸣声中,王落日生生被砸入地面之中。
而后,大手抓着紫气东来碑,一下一下又一下,砸着深坑之中的王落日。
一边砸,圣人手札中还不断传出一句句芬芳之语。
“破书?一口一个破书?一点儿礼貌都没有,你当你谁啊?敢骂我,老夫捶不死你!”
“一个破石碑,一个没灵性的破鸟,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垃圾,竟然扬言灭我白马书院,就算你落日山的老祖活着都不敢这么说,你算个什么东西!”
“来……来啊……你不是要灭我白马书院吗?你不是能耐吗,你起来啊,起来啊!”
“老夫今天就替你落日山的老祖,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破人!”
“破人……”
“破人……”
“破人……”
一时间,山脚下除了芬芳的词语和轰鸣声外,所有人尽皆神情震惊以及……古怪。
震惊,是因为上一刻还嚣张不可一世的王落日,下一刻便成了被痛打的落水狗。
而且,还是被一本书暴揍。
古怪,则是因为那本暴揍王落日的书,正在口吐芬芳。
“咳咳……”
原本神情庄严、平静的张澜江,脸色也变得有些尴尬,嘴角不断抽动。
《天雍风物志注疏》,是白马书院的首任院长冯莫雨游历天雍各郡各县,感受各地风土人情,编写的一本山河地理、风土人情着作,由于书籍内容翔实,幽默风趣,现在仍是大楚名着之一,深受百姓欢迎,冯莫雨也由此被尊称为一声圣人。
而他手中这本书,则是冯莫雨编写《天雍风物志注疏》的初稿,由于里面倾注了冯莫雨的所有精力和心血,便成了一件诡器。
成为诡器后,《天雍风物志注疏》的初稿常年被供奉于书院圣贤堂之中,受儒家浩然正气的孕养,诞生了灵性。
相传,冯莫雨虽为读书人,但却脾气暴躁,性格刚烈,而《天雍风物志注疏》初稿秉承冯莫雨的意志而生,所以也继承了对方的性格。
暴躁,刚烈,嫉恶如仇,一言不合,就开怼!
当然了,这种性格嘛,放在别地儿也没什么,但放在遵礼守矩、复古尊圣的白马书院,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你说你堂堂一圣人书院的至宝,人人礼敬的圣人手札,居然诞生了一个喜欢口吐芬芳的器灵,一下子拉低了他们读书人的档次,他也很无奈啊!
所以,关于圣人手札之事,在白马书院只有寥寥数人知道,更不用说外人了。
一来,是想给白马书院留个底牌;二来嘛,是怕尴尬。
他今天也是没办法了,才动用了圣人手札,否则的话,他还真不想将其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
关键是……丢人呐!
但丢人归丢人,圣人手札真的……很强。
同样是勾魂级诡器,外加一个半步通玄强者,在圣人手札之下,毫无反抗之力。
看着被暴揍的王落日,听着圣人手札的芬芳话语,张澜江尴尬的同时,更多则是……爽!
舒坦!
若不是自持身份,他甚至都要忍不住叫两声干得漂亮,然后再顺便过去踹两脚,骂两声。
“咳咳……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张澜江摸了摸鼻子,急忙打消了心中的念头,然后,继续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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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了十几下后,圣人手札所化的两只大手,分别抓住石碑的两端,同时用力掰下。
“嘿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