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良怒瞪他一眼,“难道只有你的厂子里缺吗?洪城哪个厂子不缺订单?他们不都眼巴巴地期盼着能得这么一笔,要知道这可是两百万外汇单啊。”
说完又猛地回过神来,“不是,你从哪里知道这么一大笔订单的?”
万凯拧眉道:“难道不是您这边提供的消息吗?知道消息的可不止我的拉链厂,还有纺织厂,纽扣厂,对了,连饰品厂都接到这样的消息,也就我能走您这个后门,所以才过来得快一点,等会儿,恐怕……”
没等万凯说完呢,就听见一阵电话铃声。
李国良没着急接,从心底知道,这个电话肯定是没好消息。
再说,他工作的时候从来不允许有外人在。
万凯显然也知道他这个规矩,不过这次他没离开,反而道:“姐夫,反正都是外汇订单的消息,我都已经知道了也不算啥大事,您接呗!当我不存在就行。”
万凯也是想听听,到底是谁打过来的。
要是想跟他的拉链厂抢活,他可不答应。
李国良瞪了他一眼,也觉得小舅子说得没错,就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喂,市委同志,我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咱们城里拿下来一大笔外汇订单,我想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要单干?还是平分?平分的话,可不能少了我们厂。
市委同志啊,我们厂都半年没接过像样的订单了,工人们都等着坐冷板凳呢,再这样下去我这个厂长都得喝西北风。
市委同志,您可不能坐视不理,两千多工人就是两千多个家庭,他们可都指望着厂里生活。
厂子在我手里不景气,我真的负担不起这个责任,求您了就行行好。
我们厂也不多要,就分一半,一半的订单我也就知足了!”
这是国棉三场的厂长,他是清楚国棉三场情况的,虽然没他说的那么艰难,也绝对不太好过。
上次请了一个国外的技师做技术调整,谁知道那个就是半吊子,将厂里好几台机器给烧毁了,损失了好几台机器跟大批的布料,弄得厂里的资金一度紧缺。
可哪个厂子不穷呢?
哪个厂子不想要这么大的订单?
不是谁哭就给谁。
况且他现在连订单的边都没摸到,安排去调查吴秋月的人也没回来,也没搞明白到底是什么身份。
敢直接跟他叫嚣的人,绝对不简单。
“那个冯厂长,这事吧我还没弄清楚,等我打听清楚了,会再通知大家一起过来商谈这件事。”
李国良虽然知道吴秋月有些本事,可她一个新开的厂子,就是再有人脉,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联系上其他厂子。
再有一个,他太过自信了,以为吴秋月再傻,也不可能跳过洪城的厂子去找其他厂,毕竟……她的厂子就在洪城。
除非她想得罪他这个市委,得罪洪城所有的厂子,那以后她的厂在洪城就寸步难行。
就是因为有这个自信,李国良才没追着吴秋月道歉,甚至想办法去补救,这也给了吴秋月时间。
两天的时间里,不光吴秋月没闲着,洪城得知消息的几个厂都坐不住了,甚至有人找上万凯这个李国良的小舅子。
“我说方厂长,这市委同志到底是怎么个想法?我们可都等着他给答复呢?”
“就是,我们这几个厂那都是有足够的实力一起拿这份订单,不管是怎么划分,总该有个章程才对,我们这几个老伙计可都指望着这笔订单好好的大干一场呢。”
“可不是,我那个小饰品厂,你们都知道,平时也没几个订单,我可听说了,这次那个两百万外汇单可是包首饰的!这个订单谁都别想跟我抢。”
万凯也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