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说很少有人能从张氏那里走空。
“实不相瞒,确实不曾购得。”
一听这话,这人便起了好奇心。
“二位可愿随我至静处说话。”
张良看了铁汉一眼,后者点了点头。
“自无不可。”
“你们几个看好这里,暂时不要接待客人了!”
这人大手一挥,让一群手下呆在原地,他则领着张良和铁汉,绕过这处小院,又来到了闹市之中。
阳武县算是大河北岸渡口最大的城市,平时往来人员复杂,其中不乏有想法的人。
六国的底层民众对于大秦的统治自然是有不满的,但是没有旧贵族来的那么激烈。
他们的日子依旧如同往常一般,只不过秦律鼓励农耕,有布帛产出还能受到奖赏,倒是让不少勤劳耕种的人看到了希望。
六国中上层的人依旧是散漫的,那些严苛的秦律在这里只能流于表面。
三人来到一处售卖鱼货的鱼肆,门口客人不少。
这人随意的与卖鱼之人打了声招呼,便带着两人来到后院。
这里很干净,有仆人很热情的为两人倒了热汤。
“两位,莫嫌弃此地简陋。”
“仁兄这也算小有家资,令人艳羡。”
“商税也重,还好上下打点,多少算是能糊口。”
一路之上,这人没少说话。
此人陈氏,名守,家中以捕鱼为生。
左右无人,张良便直言相问。
“守兄带我两人来此,所为何事。”
陈守拱手,“我自幼仰慕侠士,每每听闻某处有仗义之事发生,都是心生向往。”
“我二人并非侠义之士。”
“以弱抗强,就是侠义!”
张良沉默了,感情这位将他俩当成了墨者侠客了。
“守兄,莫非也有意大事?”
陈守那狰狞的脸上挤出笑容,“大事谁不想!今日得见两位,不知可否指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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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机密,守兄莫非不懂?”
陈守连忙点头,要得就是这个味道。
“我懂!我懂!当年荆轲西去,还是我陈氏渡船将其送往对岸的!
那人风姿,我现在都记忆犹新!”
张良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疑惑。
“阳武之人,也不满秦律?”
陈守撇了撇嘴,“不满?呵,岂止是不满!您尽可看看,这天下,有何人愿被秦人桎梏,没有人敢言,敢做罢了!”
无人敢言,秦律会让他们闭嘴。
无人敢做,秦卒会踏平所有不顺。
这一切需要一个引子。
“守兄认为只凭我两人,可行刺秦之事?”
张良笑了,这人有些天真。
沧海君被俘,自己踪迹已经泄露,以他与铁汉,根本不可能再去行刺秦皇。
唯有蛰伏下来,暗中联络各地仁义之士,等待时机。
“守虽不才,这大河渡口,各处地方,也认识些许仗义之人。若两位信得过,我可与之牵线。”
张良心动了,这位陈守看似不靠谱,可是其人言行,却又无比真诚。
“守兄误会,我两人更换照身,只为逃避罪责,却没有守兄这等胸怀。”
他果断的拒绝了这人的好意。
陈守眯起了眼睛,眼神看似有些不善,但随即便又开怀而笑。
“如此,我便不多言了!二位慢行!”
从鱼肆出来,两人便不再停留,出城而去。
这是一次信任的测试。
两方都在担心,对方会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