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小事在咸阳人口中传扬。
说是一个南郡的小吏去世,却用了公卿之礼安葬。
很多人都猜测这小吏的身份,说什么的都有,却没有人过多在意。
因为入冬之后,咸阳便迎来了一件大事。
那修建多年的上林学宫要开学了。
已经有诸多学子驾舟进入那处被湖水环抱的学宫。
“这人可真多,连着好几天了,这得有上万人了吧!”
“应该有了,不知道那学宫里有这么多住人的地方吗?”
一群人站在渭河畔,看着接连不断的楼船驶入那处大湖。
林木隐蔽间能够看到一些雪白的房子伫立其中。
黑色的道路遍布,一个个如同乡里的建筑群被这些道路连接。
此时学宫办公楼内,农申扯着嗓门在会议室内大喊。
这里沾满了人。
没办法,涉及到的人太多,根本坐不下。
“先说一句,无论是谁,来了咱们上林学宫,就是上林学宫的学生,就算是陛下,也没有特权!”
开头暴击,原本安静听着的众人轰然作响。
“安静!安静!距离冬至没有多少天了!今天是最后一次统筹,都听好了,记好了!这必将是载入史册的一幕,所有学院,必须严格要求院内学子,不许有丝毫纰漏!”
“负责秩序的兵学院,院长跟卫尉对接一下,外围的安保就交给他们,会场秩序由你院三千士卒负责!”
冬日的咸阳很冷,农申身着单衣,却浑身冒汗。
主要是这新搞出来的热暖气效果太好了。
以往大嗓门的农申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口干舌燥。
他嗓子都要冒烟了。
上林学宫并没有完全建设好。
除了中原之地,之外的完全就是一片荒地。
这也是正常,外面他们并没有人涉足,也就没有建筑可言。
各院的建筑都是按照他们院长意愿修建,但有一个统一的风格,那便是设色简单。
全都白墙黑瓦,凭借水泥的超强塑造性,多复杂的内容都被上林工地上的人建了出来。
等到人陆续离开,农申才喝了口水。
这时有一人从外面进来。
“大祭酒,这登台之人的顺序是不是改一改。”
一个博士来到农申近前,看他胸前图标,是儒学院的人。
“怎么,黔首不能排在第一位?”
那人摇了摇头,“我只是认为陛下排在最后不合适!”
农申瞪了他一眼,“知道什么是压轴出场吗?再说了,这是陛下的意思,我改不了!”
“这岂不乱了君臣之礼……”
农申说道:“所有流程已定,你们儒学院院长都没有反对,你小子还敢说三道四!不要拿你们口中的君臣之礼来对抗学院的规矩!”
那人无奈摇头,拱手离去。
农申当即让自己的秘书记下此人名讳。
“大祭酒,这是要在开学后将此人赶出学宫?”
“不用等开学,明天他就可以离开学宫了。”
“为何?”
“上林学宫要的是开拓之人,而不是趋炎附势之人。
这人想借此事传扬自己忠君之心,打的一手好算计,真当上林学宫是登山的梯子了。”
农申清楚,这第一批的夫子里必然有想凭借学宫教习的身份在学院外谋得一官半职的人。
也不会做过多的干涉。
前提是他们不能表现的太明显,让学生学去了,那对上林学宫建设将是致命的事情。
学院说的好听,踏进上林学宫,所有人都是学生。
到头来,出去的学生都是趋炎附势,结交攀附之辈,要上林学宫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