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堡让醉仙居的掌柜,把饭店里面所有的招牌菜都上一遍,还要了两坛陈年老酒。
待酒菜都上齐以后,他连忙地给黄团长把酒杯满上,然后端着酒杯热情地说道:
“黄兄,以前兄弟我多有得罪,在此我向你赔罪了。”
面对这种情况,黄团长也只能勉强端起酒杯,然后互相碰了一下。
张三堡见两人势成水火的局势,已经缓和下来,连忙从心里面松了一口气。
他真怕这个倔驴似的黄二喜,不给这个面子,同时也让他下不来台。
接下来,只见他笑着说道:“黄兄,今天兄弟请你来,主要是想问下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黄团长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然后随口答道:
“还能有什么打算,按照日本人的命令,把部队派出去守卫铁道沿线呗。”
只听见张三堡支支吾吾地请求道:“黄兄,能不能让你的部队和我的侦缉队,一起出城行动。”
“现在城外那么危险,我怕出去以后就回不来了,我们一起行动,好歹有个照应。”
“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听到张三堡这样说,黄团长连忙挪动了一下身体,然后严肃地说道:
“别,张三堡,你别给我来这套,我跟你不是同路人。”
“老百姓把你叫做汉奸,卖国贼;而我最多也算是伪军。”
“这两者是有本质的区别,不能混为一谈。”
张三堡此时诧异地说道:“都是为日本人卖命,还能有啥区别?”
黄团长愤怒的说道:“当年日本人进攻枣庄的时候,你是一枪没发,带领部下投靠了日本人。”
“而老子是在与日本人血战以后,被炮弹炸晕后被俘的。”
“虽然我到最后,也是归降了日本人,但那也是为了枣庄的父老乡亲。”
“我当上这个皇协军团长,总比换个罪大恶极,死心塌地当铁杆汉奸的人上来强吧。”
“至少这几年,我和手下的弟兄们,虽然穿了这身黄皮,但是也没有做太过出格的事情。”
“也从没有欺压坑害过枣庄的老百姓,相反还多次出手阻止过日本人的暴行。”
“每次出城围剿八路军,我都让弟兄们朝天放枪,一旦与之交火,就立马跑路。”
“就算是这样,我都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家了。”
“我是不敢回家,更没脸回家。”
“家中的老父亲,也因为气不过,躺在了床上好几年,并和我断绝了父子关系。”
“就你这种混账王八蛋,也配跟老子比。”
黄团长越说越悲伤,要不是张三堡在,他都想大哭一场,来发泄这些年的委屈。
张三堡被说到当年的丑事,本来反唇相讥一番。
他又考虑到等会还有求于人,想想还是不要刺激到眼前这个莽夫了。
不过他现在算是明白,这些年两人一直不对付的根源了,原来问题出在这。
他现在想想也是这个理,之前日本人没来的时候,两人的关系虽然说不上多好,但也没有恶劣到这种程度。
现在的黄二喜,带着手下的一帮人,那是处处看他们不顺眼,处处作对。
要不是两人上面都有日本人压着,双方人马火拼都有可能。
等黄团长发泄完毕,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他连忙好奇的询问道:
“张三堡,我是怎么都不会想到,你会主动邀请我商议事情。”
“按照你的德行,只喜欢拍日本人的马屁,是打死你都不会与我这种人,有任何交集的。”
只见张三堡贼眉鼠眼地四处观察了一下,然后又叫来门口的心腹,让他们都全部在饭店门口守着。
然后把整个醉仙居都包场,无关人员全部清理出去。
做完这一切以后,他用眼神看着黄二喜,其目的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