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下午,六点多钟。
夏佛和一名看起来三十六七岁的中年迈步从火车站走了出来,随后打了一个车直奔洛城人民医院。
车上,两人轻声交谈了起来。
“小陈啊,出来这么长时间,就干过什么工作啊?”夏佛轻声问了一句。
这名中年叫陈红军,八年前是一名武警战士,一次抓捕行动中,违规开枪,致人死亡,被判处八年有期徒刑。
实际上了坐了六年半的牢,两人就是在狱中认识的。
新人刚进去,一般都要被牢头收拾。
陈红军的脾气比较硬,受不了这种,上去就翻盖了,牢头哪里允许陈红军如此没有规矩,挑战自己的权威,当即带着自己的小弟们开始教训陈红军。
加上牢头,一共八个人,愣是没有把陈红军撂倒,反而牢头本人被陈红军揍的鼻青脸肿,牙都打掉了一颗。
然后牢头趁放风的时候,和其他牢头联合,搞了三十多号人去收拾陈红军。
陈红军一个人面对三十多人,硬生生撑了一分钟,放翻了六个人,这才被撂倒在地,被人按在地上暴揍。
这一幕被夏佛看见了,他出面阻止,把这件事平了。
因此,陈红军和夏佛两人相识,在监狱中一同过了六年半时光。
“扛过水泥,搬过砖,都是出力活。”陈红军回了一句。
“怎么不干了?”
“缺钱,干不了了。”陈红军颇有点愤青的骂道:“踏马的,我算看明白了,人这一辈子如果没钱,亲戚都踏马看不起你!”
“如果你在住过大牢,那更完蛋,一辈子也别想直起来腰!”
“这破日子,我过够了!”
“过够了,以后就不过了。”夏佛低头点了一根烟道:“这把事儿结束后,咱们去长治干土方工程。”
“行,你说干啥,我就干啥。”
说话之间,出租车到达洛城人民医院,两人付钱下车,随后夏佛掏出手机,调出刘海鹏的电话打了过去。
“我到了,联系对方吧。”
“好的。”
两人大概等了五分钟左右,一台黑色的汽车缓缓停在路边,随后两名青年迈步下车,开口喊道:“谁是周旺旺的父亲?”
“我,我。”夏佛小跑着上前,开口道:“旺旺呢?”
“上车!”两人拉开车门。
“你们是受害人家属?”夏佛问了一句。
“对,上车。”青年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句。
夏佛眉头皱了皱,弯腰上车,陈红军紧跟其后。
两名青年发动车辆,快速消失。
车辆在街道上到处穿梭,但是距离市区越来越远,夏佛和陈红军两人坐在车上,一直没有说话。
大概四十分钟左右,车辆行驶进了一个村庄,在村口一户人家门口停了下来。
“下车,到了!”青年将车辆熄火。
“好。”夏佛点头,迈步下车。
青年敲了敲门,开口喊道:“大哥,人接回来了。”
片刻后,大门打开一个缝隙,青年伸手指了指道:“进去。”
“呵呵,好。”夏佛也懒的伪装了,从缝隙处走进院内,陈红军也跟着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