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银两可不会凭空变出来。”
“纵然我是想卖你个人情,只怕那些钱庄不允许。”
庆修一脸的为难,“如果价格能再降低一些的话,或许我可以以手中现在的现银直接买下来所有的粮食,能解你们的燃眉之急?”
“这……”
郑经克有些忐忑,“降低到多少庆国公能拿下?”
“嗯……比市面上便宜七成吧!”
这话又是听的郑经克心里一沉!
现在的价格已经不及当初买入时的三成,若是在此基础再降低……
只怕这些粮食卖掉,还得把所有抵押的产业全都卖出去,才能刚好抵消掉他们的欠债啊!
若真是这样,郑家只怕就是“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如果郑老先生绝对不能接受,你可以找其他人详谈,在此价码基础上高一些我是绝对买不下了。”
庆修表面装作为难,心里却是冷笑。
他早就已经算好如何才能把郑家的血放的恰到好处,这郑经克的每一步都在他的掌控中!
“并非是老夫无法接受这个价码,只怕这郑家上下无人愿意同意……”
庆修当即端茶送客,“那老先生另选他处帮忙吧,我也是有心无力了。”
郑经克仰天长叹一声,他知道自己的所有底细都被庆修看得一清二楚,没有任何谈判的资格。
所谓的银两不够,也不过只是砍价的托词罢了!
“好!我同意!”
郑经克这一声答应下来,仿佛是把他浑身的力气全都抽走。
老头软弱无力的瘫在座椅上,心中满是悲哀!
“成交!”
庆修微微一笑,他看着这瘫在座椅上的郑经克,“据我所知,郑家几百年以来这种惯用的手段玩的出神入化,为何如今就出了意外?”
“什么?”郑经克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我是说……”
庆修淡然凝视着他,眼眸中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阁下也不必沮丧,郑家几百年来像这样的国难财发了不少,能延续至今,你们也该满意了。”
郑经克听了这话心虚起来,“我只不过是做生意,听不懂庆国公在说什么。”
“哈哈!好,好!”
庆修大笑着起身,只留给郑经克一个背影。
“来人,和郑老先生签好交易契约!”
…
庆修的办事效率比郑家人想象的快上不少。
才不过三日就把大量的银两送入郑家手中,让他们马上解开了燃眉之急。
紧接着正佳人便是迫不得已的将产业该抵押、卖出的,逐一处理掉。
恐怕在此之前他们谁也想不到,这硬扛下魏晋两代,以及隋末天下崩乱的乱世都如常青树一般矗立的荥阳郑家。
竟然在一场看似稳赚不赔的生意上以空前绝后的速度败光了所有家底。
当他们还完最后一笔借贷之后,整个郑家所剩下的也只有荥阳老家的一处大宅子。
以及这长安城中的郑家商会府邸了。
郑家人聚集于此,往日不苟言笑的郑经克终于在此时彻底破了防,嚎啕大哭起来!
“老夫我愧对先人啊!一把年纪竟然晚节不保,败光了所有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