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领众人过河追赶逃兵,直追到章丘城中,巡城士兵见是蒋干,以弓箭射退,忙去禀告。
“这狗贼,竟敢追来此处?”夏侯惇闻报大怒,披挂出马来战,到了城外却见只有蒋干一行,大骂道“蒋干,尔还敢前来送死?”
蒋干虽是文士,但大好前程被夏侯惇破灭,怒在心头,竟毫不畏惧,打马上前质问道:“夏侯惇,吾已与周郎结盟,为何暗地里发兵偷袭北海,激怒吴军?”
“这……”夏侯惇挥舞大刀,正准备将蒋干斩于马下,闻言愣在当场,终于明白为何吴军连夜突袭。
蒋干见夏侯惇神情,便知果有此事,愈发怒火上冲,大喝道:“夏侯元让,吾奉丞相之命劝降周瑜,虽未成功,却同意结盟共对刘琦。将军纵然心有不满,也该等丞相将令到后再做决策,私自发兵,该当何罪?”
“唉!”夏侯惇也懊悔不迭,无奈摇头道:“也怪我一时意气用事,其实……”
原本他昨日要等蒋干回营后商议此事,谁知蒋干留在城中与周瑜宴会,恼怒之下也在营中摆宴,竟忘了此事,本想以北海之兵威胁周瑜,结果弄巧成拙。
蒋干得理不饶人,抱拳朗声道:“请将军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夏侯惇脸色铁青,抱拳道:“请先生进城说话。”
蒋干也知夏侯惇乃曹氏心腹大将,武人脾气暴躁,不敢过于逼迫,冷哼一声昂然进城。
到了府中坐下,蒋干已冷静下来,生着闷气一语不发,既然此事坏在夏侯惇身上,自有他去承担,任人唯亲,怪不得曹操屡次败北。
夏侯惇轻叹道:“吾本无意攻北海,只为威慑吴兵而已,谁知那周郎小儿如此暴躁?唉——不知先生还有何良策?”
“周瑜心高气傲,只可怀柔,不可用强也!”蒋干也只能无奈摇头道,“先撤回北海兵马,只好我亲自再回一趟徐州,向丞相禀明此事,看能否再与周郎联络。”
夏侯惇眼角一跳,忙抱拳道:“还望先生美言几句!”
蒋干正要答话,忽然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脸色苍白,夏侯惇赶紧命人将他送入后衙,煮热水姜汤,驱寒保暖。
钟缙言道:“这些文士向来喜欢摇唇鼓舌,此番回去见丞相,恐对将军不利,还需早做打算。”
夏侯惇眉头拧成疙瘩,叹道:“四万兵马覆没,此事如何瞒得过?”
钟缙低声道:“奇袭北海乃是王凌之计,又是田豫统兵,将军何不将此事推在二人身上,就说他们不听将令,私自出兵……”
“住口!”夏侯惇大怒道:“田豫奉命行事,并无过错,某堂堂大将,岂能遇事推托,汝不见张合、高览之事乎?大王怪罪下来,某一力担承,与尔等无关。”
钟缙大惊,忙抱拳道:“将军息怒,小人一时失言,并无挑拨之意。”
夏侯惇望着门外阴沉沉的天空,缓缓道:“吾岂不知汝兄弟为我着想?然大王奉诏讨贼,欲平天下,需仰仗文武相合,将士齐心,若人人遇事推诿猜忌,还有何人肯为大王效命?”
钟缙敛容答道:“将军高见,小人自愧不如。”
夏侯惇一声轻叹:“自与刘琦交战,屡屡损兵折将,某为宗室将领,更要以身作则,不可叫众人寒心,尔等也要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