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厢,薛太后召见沈玠,一阵疾言厉色地训斥,“玠儿,你当了皇帝忘了生母的养育之恩吗?为了一个狐媚女子,忤逆禁足哀家,你皇兄都没有这样,你太令哀家失望了,哀家生了两子一女,唯有你最不孝。”
其实薛太后有点恼羞成怒,认错绝不可能,按照她的盘算,谢琳琅就算中毒也应该在半年之后。
毕竟药粉的剂量掌握的很有分寸,用的多了,太医请脉能够察觉,唯有一点点中和在每日的花香里弥漫开来,搭配对方的饮食口味,病入膏肓之时才会警觉。
她不知道的是,琳琅嗅到不对劲儿,提前破了局。
沈玠低着头,抿着嘴唇,在薛太后骂的唾沫横飞之际,霍然抬起头来,目光清冷地看向薛太后。
“母后你够了,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在乎琳琅,你却要对她下狠手,你在意过儿臣的心情吗?”
薛太后翘起唇角,不以为然地轻嗤,“一个女人而已,也就那张脸能看,论家世亲缘,她哪里比得上姝儿,你简直被猪油蒙了心!”
沈玠苦笑,母后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势,因为这件事的草率处理,琳琅生了气,不愿意见他,而母后丝毫不以为意,甚至指责他不孝。
多说无益,沈玠暗叹,两面不讨好。
但想到琳琅日后的安危,沈玠一脸慎重地对薛太后说,“母后,不管您如何看待儿臣,如何喜欢薛姝,但儿臣只想告诉,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儿臣这辈子只会有琳琅一位皇后,除了她,儿臣不会认同其他女人,如果您日后还想对琳琅不利,儿臣就出家当和尚去。”
这个皇帝不当也罢!
薛太后气得表情狰狞,颤抖着手,指着沈玠怒斥,“逆子,你竟然敢忤逆哀家,哀家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倘若你只宠幸谢氏,一味地冷落姝儿,你舅舅如何想你,你何年才能拥有子嗣,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了江山社稷的传承啊!”
沈玠咬着牙没有说话,他只是想活得稍微像个人样,而不是傀儡。
“玠儿,如果你真的想保住谢氏,听哀家一声劝,不要独宠皇后,最起码要眷顾一下贵妃,她若是有孕,哀家发誓,再也不动她。”
薛太后看沈玠一脸倔强,担心这孩子一条路走到黑,布满寒霜的脸缓和了下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劝告。
只要玠儿肯临幸姝儿,她绝对会对谢琳琅手下留情,不然,这次下毒不成,还有下次。
“母后,您非要逼儿臣吗?”
沈玠眼神痛苦,声音带着深深的无奈。
“玠儿,哀家不是逼你,这是你的责任,前朝后宫息息相关,没有子嗣是为大忌,独宠一人也是大忌,你若一意孤行,如何对得起沈氏皇族的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你舅舅的扶持?”
薛太后态度重新强硬了几分,怼的沈玠一阵面红耳赤,身为大乾的天子,沈玠没办法任性,必须稳固前朝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