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拿出带回来的起复圣旨,他吩咐心腹及早赶往璜州,燕临如今在那里锻炼的差不多,犹如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唯有复仇之心。
“薛远那边如何了?”
谢危敛眉轻问,四年的时间足以让他在京城扎根,布下各种暗桩,皇宫里有,定国公府也有,更不论其他的地方。
“先生,薛远那边开始有动作了,咱们正在收网。”
刀琴上前禀告,他家先生神机妙算,早就料到薛远下一步的计划,提前布局,打算将他一军。
假薛定非将薛府搅弄的一团乱麻,名声越来越差,连带着薛烨的性子也越发暴虐偏激,得罪了不少高门权贵。
“很好,我都快等不及了,希望燕临早点回来。”
檀香缭绕间,谢危的表情隐在烟雾之中看不真切,白皙清俊的面容不似往日的温润,反而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阴霾。
宫外的人各种筹谋,宫内的人也是机关算尽。
薛太后越来越容不下琳琅,尤其是沈玠独宠皇后,夜夜留宿在宁安宫,将她最为看重的姝儿冷落的越来越像个怨妇,甚至将手伸到宁安宫的内侧,差点被人察觉,抓到了把柄。
泰安殿内除了姑侄俩,别无第三人,空气好似胶连一般,带着说不出的沉闷和压抑感,薛姝禁足期间做的那点事,以为万无一失,但心腹差点被抓到,吓得胆战心惊。
谁能料到,宁安宫的宫女那么忠心狡诈,表面收了她的金银首饰,背地里来个瓮中捉鳖。
薛姝一脸后怕,如果不是薛太后将春华及时摘出来,拉了个无辜的宫女做替死鬼。
依沈玠对谢琳琅的宠爱和看重程度,若知道她打算让琳琅中毒毁容,肯定会雷霆震怒,到时候即使有姑母在,她也彻底遭了陛下的厌恶,这辈子都没法翻身了。
“姝儿,你可知错?”
薛太后沉着脸,语气冷的吓人,她亲自调教的侄女,没想到如此沉不住气,使出的手段也不高明,刚出手,就差点把自己拖进坑里。
“姝儿知错,姑母,姝儿不甘心,陛下瞧都不瞧我一眼。”
薛姝咬着唇,声音哽咽,甚至留下一行不甘的眼泪。
薛太后见她如此,怒气稍减,玠儿的确太冷落后宫了,既不临幸其他妃嫔,也不愿选秀增点新人,眼里除了宁安宫的那位,连她这个母后都快忘到九霄云外。
“好了,别哭,姑母生气,是因为你做事不顾前顾后,若是有点半点差池,哀家要如何面对你父亲,你是哀家最喜欢的孩子,未来还有为沈氏诞下太子,坐上皇后之位,身上绝不能沾上半点污点。”
薛太后安抚了几句,眼里迸射出几分冷凝之光,谢琳琅不除,那么后宫再无安宁,玠儿已被那女人迷了心智,她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那姑母,该如何对付谢琳琅,陛下那边…”
薛姝用手抹了抹眼泪,欲言又止,希望姑母出招,薛太后好歹是前任宫斗赢家,比起略显稚嫩的薛姝,心眼子活泛都太多。
想当初她只是定国公府的庶女,与后位无缘,厮杀好多年才安稳坐上妃位,相继诞下长子次子,坐上了贵妃,斗倒了皇后。
沈琅被封为太子,她顺理成章地成了大乾的继后,以及后来呼风唤雨的薛太后。
那时薛远还不是定国公,庶子出身,凭借迎娶燕家嫡女燕敏成为世子,乃至后来的国公,但他们忘恩负义起来相当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