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有点无语,你都看不见脸就夸“招人”,何况地摊上的首饰大多不是真品,若是他想要赠予琳琅珠宝首饰,宫廷制作或有名的金饰店买。
琳琅并不嫌弃,这个摊子上的首饰虽然做工一般,但胜在款式新颖,她挑了一支桃木雕的花簪,两副手钏,侧头看向赵祯。
“官人,这些我都要了。”
她的眼神在示意:愣什么,付账啊!
赵祯掏了掏荷包,他两袖清风,哪里的银子?最后还是镣子给摊主付款。
眼见着天色渐暗,城门即将关闭,张茂则驾车,赵祯和琳琅意犹未尽地回去了。
只是刚回宫,赵祯还没到福宁殿,但见张妼晗乳鸟投林般扑进了他的怀里,小声哭泣,语气有几分哀怨,“官家,你不是说给妾身一个交代吗?”
张妼晗感觉太委屈了,昨日淑妃罚了贾婆婆,罚的那么重,直接把她的脸面踩在脚下,官家明明答应了她,会好好补偿她,不会让她和孩子受委屈。
但今天早朝后,她连官家的人影都没看到,私下派人打听,还是通过夏相公那边的关系,方才得知官家带着淑妃出宫逛街,心里憋屈的厉害。
赵祯环视左右,除了伺候的小黄门,没有其他外人,琳琅已经回了凤鸾阁,他无奈地把张妼晗拉了起来,温声问:“今天的安胎药喝了吗?”
张妼晗摇了摇头,她根本没有心情喝安胎药,官家都不在宫里面,那些药又苦又涩,谁知道有没有放脏东西?
“你真是任性,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了腹中的孩子,医官说了,你的安胎药不能停,走,回翔鸾阁,我亲自喂你喝药,你听话好不好?”
张妼晗这才破涕为笑,甚至忘了淑妃的事情,依偎在赵祯的胸口,喃喃自语道:“妾身只相信官家,官家既然喂我喝,我肯定会喝的。”
当夜,赵祯宿在了翔鸾阁,次日前往凤鸾阁用午膳时,琳琅正忙着请教师傅练习琵琶调弦,没有闲心情理他,提起了徽柔。
“官家去仪凤阁坐坐吧,虽然张才人腹中孩儿珍贵,但徽柔应该也想爹爹了。”
赵祯以为琳琅吃醋,根本不敢走,免得小妮子到时候气鼓鼓的,又要负气出宫。
他一面闲坐看书,一面看琳琅调弦,茶水换了两盏后,教司坊的女师傅行礼告退离去,留下了一本初学曲谱给淑妃娘娘私下时间研看。
“午膳想吃什么?我看你挺喜欢樊楼的雪花糕,已经吩咐许婆婆备下了。”
赵祯放下手里的书卷,笑看琳琅道。
“表哥有心了,听说过两天就是家宴,会有很多人吗?”
琳琅用了一盏玫瑰露,好奇地问。
赵祯微笑如常,以为琳琅初次参加家宴有紧张的情绪,不禁握了握她的手回道:“不算多,都是关系比较亲近的宗亲和外戚,你不必担忧。”
家宴那日,赵宗实的父母也会进宫看小儿子,赵祯心情格外复杂,虽然这个嗣子是自己选的,但也是被迫无奈的选择,充其量算是备胎。
赵祯一旦有了亲生儿子,孩子顺利度过危险期,那么赵宗实这个嗣子就会被遣送出宫,给予其他恩典。